第36章 第一天营业（1 / 2）

将语文作业甩到乔念面前，何老师指着上面干净整齐字迹，“这是你写的？”

平时何老师都不怎么检查作业的，就算检查也就是看看谁写谁没写，今天咋还仔细检查了呢……

乔念暗呼倒霉！

作业本上前后字迹的确相差太多，乔念也不敢撒谎说是自己写的，只能低着小脑袋不吱声。

“作业不好好写，还在学校动手打架，明天叫你家长来。”

在乔念固有印象里，只有坏孩子才会被老师叫家长呢。

自己是坏孩子么？

乔念不知道，但她不想让妈妈来，不想让老师训斥妈妈。

“我家长来不了。”乔念谎称，“我爸死了，我妈去我姥姥家了。”

“那平时谁照顾你？”

“我大姐。”

“那就让你大姐来。”

“我大姐前两天把腿摔断了，也不能来。”

此时，正在食堂帮忙洗菜的乔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何老师盯着乔念看了一会儿，最后无可奈何的挥挥手，“把作业拿回去，重写一遍。”

乔念也松了口气，她真担心何老师一怒之下让大姐拄着拐棍来学校。

临近中午，乔莹和刘慧芳已经把食堂的饭菜都做好了。

四样菜分别是炒土豆丝、醋溜白菜、白菜炖豆腐和五花肉炖酸菜。装在印着荷花的红色饭盆里，然后摆放在长形的柜台上。

这柜台还是找木工单独打造的，有两米长八十厘米宽，分为上下两层。中间还特意留出个小柜子，里面放两个铁盒装月票和学期票。

早上刘慧芳到早市买了一兜子的国光苹果，按照乔莹说的将一个苹果分成四半，然后给每个买学期票的学生分一块。

“每人一块会不会太寒酸了？”刘慧芳说道，“不然每人给两块吧。”

乔莹摇摇头，“现在是学生少，每人给两块能负担的起。万一以后办学期票的人多了呢？你从一个变成两个都能接受，你要是从两个变成一个那人家就觉得吃亏了。还不如一开始就定量一块，这样谁也挑不毛病。”

刘慧芳觉得女儿说的很有道理。

随着第四节下课铃打响，一半的学生涌出校门口。

这会儿刘慧芳还有点紧张了，毕竟是第一天开门做生意。虽然顾客都是小孩子，却也担心自己的疏忽或者错误会导致小孩子不愿意来。

最先冲进来的是王小虎，他看了看摆在台面上的饭菜，然后拿出自己的学期票，“姨，我要米饭和酸菜，把酸菜汤直接泡饭上。”

“好，好。”

餐具是搪瓷海碗，里面能装下一勺饭和两勺菜。

刘慧芳先收了王小虎的饭票，又找给他七毛的学期票，这才开始打饭。

学生陆陆续续的进来，有拿饭票的，也有花现金的，刘慧芳忙的团团转。

而乔念和乔盼姗姗来迟，她们来的时候人家王小虎都吃完饭了。

“咋才来？”乔莹问道。

乔盼，“老师压堂。”

乔念，“改作业。”

理由都很充足。

她们两个来了之后也只能收钱，盛饭盛菜这活儿根本帮不上忙。乔念是身高不够，踮着脚才能勉强够到台面。乔盼是手上不稳，一勺子下去不是多就是少的。

如此，打饭这事就只能刘慧芳自己做了。看母亲忙的不可开交，乔莹考虑着要不要辞职专心搞食堂呢？

从十一点二十分忙活到十二点，学生才陆续走干净。

刘慧芳坐在椅子上歇气，顺便查了一下今天的营业额。除去办理月票和学期票的，进账的现金有五块多。

乔莹嫌少，但刘慧芳已经很知足了。

这一天赚的都快赶上从前一个月赚的了，且上午准备饭菜，中午忙活一阵，到了下午就啥事没有了，可比从前给人打零工轻松多了。

眼看快要到了下午课时间，乔念和乔盼啃完国光苹果就出门左转进学校了。

刘慧芳和乔莹吃了口剩饭剩菜，就开始洗刷碗筷，打扫卫生。

“妈，要不我辞职吧？”

刘慧芳手上一顿，忙问，“为啥？”

“我看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辞职以后过来帮你。”

“那可不行。”刘慧芳当即就拒绝了，“好不容易能进纺织厂工作，哪能说辞职就辞职呢。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能行。”

在刘慧芳这一辈人眼中，能进厂子工作那就是铁饭碗，丢不得。虽然乔莹是临时工，但也有转正的机会。一旦辞职，那可就啥机会都没有了。

刘慧芳哪里知道，在过个三五年纺织厂就倒闭了。

乔莹的心思虽然不在纺织厂上面，但她隐约记得八六年的时候纺织厂组织了一次员工去南方参观学习，乔莹想抓这个机会，所以也不想轻易离开纺织厂。

但食堂这边看母亲一个人确实挺受累。

今天学生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