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机械化生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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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梦里我一直没有衣服穿,赤身裸体?为什么我总是梦到火?为什么我总是在教室里,却又看不见黑板上的字?为什么我总是坐在最后一排?我不喜欢学校,可为什么又偏偏总是呆在学校?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搞得我头都大了。有一次,我很俗气地翻开一本周公解梦,打算找点解释,书上说梦到赤身意味着将要重生,梦到火意味着会有好运,或者是积极向上的力量,梦到学校,说明需要处理人际关系,梦到教室,说明会接触到一些有学问的人。梦到看不见黑板上的字,说明会接触一些隐晦、神秘、不便公开的知识。

至于梦到长不大的同桌,还是个红裙的女同桌,周公解梦上真的没有解释,周公的时代里好像还没有短裙少女,我很替他遗憾。我又查了查电脑,网上说红色代表热情,短裙代表我逐渐成熟的性能力和巨大的性渴望,说我对某个少年时代的同学产生了暗恋,脑子里一直留着这个形象,是一种强烈的意淫的表现。对这种解释我只想说两个字——我靠!

难道说我在等待一个有学问的人,之后跟他学习一种隐晦而神秘的学问,然后获得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进而改善自己的人际关系,最后得到新生或者重生?

貌似这是对我梦境能做出的唯一一种有逻辑的解释。

呵呵,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除非有人把中了五百万的彩票给我,这算是一种积极的力量。否则,我长这么大,就没碰到过积极的力量。

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连做梦都这般枯燥。这让我逐渐地开始憎恨起我的红裙同桌,转而更加怀念白毛狼了。也不知道独狼它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它腿上的伤好了吗?不知道它孤零零地怎么生活,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做梦,如果会做梦的话,它都能梦到些什么呢?

年复一年的机械式生活和枯燥梦境让我变得十分木讷,我不善于交际,用同事们的话说,我这个人就是个非主流中的非主流。虽然我不大明白这句绕口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肯定这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我不介意他们怎么说我,因为人长着嘴就是用来吃饭和说话的,如今的饭越来越难吃,那就让他们说说话消遣一下,无妨!何况我觉得自己的生活里还是有一点点小快乐的,这快乐让我不计较小的得失,这快乐就是公司老总对我能力的认可,至少我觉得是这样。

我曾在深夜开车送老总去桑拿城,然后坐在车里等他八个小时,在黎明前看他歪歪斜斜地被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架出来,再替他开车门,听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跟女人说我是他的保镖,说我会开装甲车、说我打死过逃犯等等,然后把他扶进车里,送他回家。架着他进屋,让他平躺睡好,给他把枕头垫高,怕他突然被反刍上来的酒精给呛死,然后匆忙离开,在太阳升起来前去吃一碗早市上的豆浆加油条,再给蓝大褂的师傅付完三块半之后又匆匆去四个街区外上班打卡,只为老总那句“以后有机会是会照顾我的,好好干!”这样一个承诺。

虽然此后的两年多我的工资一直不到两千,而新来不到两个月的美女秘书已经拿到了五千五,只是因为她善于搭配不同的丝袜和高跟。这话是别的女同事说的,我只是偶然听到而已。她们说新来秘书的裙子一天比一天短,薪水一天比一天高。我可真没注意看她有没有穿什么丝袜,我只在乎每天拿到的六十多块钱可以卖几斤白菜、萝卜和辣椒。我只在乎城里那个夜市的方便面和火腿肠卖的更便宜,好趁早去挤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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