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祭祀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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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贾“吱呀”一声费力地推开木门先进去了,我有些犹豫地站在外面。

我下意识里觉得这屋子还是不进的好,因为这个屋子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贾先我一步进入房门,进去后传来了他剧烈的咳嗽声,那是因为屋子内长期没有空气流通,空气中灰尘很多造成的,吸了这种空气比抽黄烟还有毒。所以我开始打心里厌恶这小房子。

此时我再打量屋门,大大的门框上有两个门轴,却只有一扇门,但就是这一扇门却将屋子封闭的很严实。这说明当初造屋子的人要么犯了神经,要么就说明这扇门是后来改装上去的,原来的两扇小门被拆掉了,屋子里肯定搬进搬出过很大的东西。

单门是朝左边开的,老贾进去后门便飞快地关上了。这时我才看清门上有一张门神贴像,大红色的纸张,红的很显眼,上面用黑墨画着一个穿着西洋盔甲的大汉,左手持大刀,右手拿着盾牌。大汉的盔甲套的很严实,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两颗小眼珠子。门神的这身盔甲可不是我们印象中的鱼鳞式样、带护心镜的唱戏穿的那种,而是呆板的唐吉可德的那种中世纪骑士全身盔,很像宇航员的宇航服,臃肿不堪。这种盔甲即便没人穿,也能立起来,活像个人样。

可画像中的大刀却又分明是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刀尖朝内上翘,刀的上柄上有张着的龙嘴,刀锋好像是龙嘴里吐出的舌头,十分威武。我想西方人设计不出这种弧形来。再看他的盾牌,又好像是防爆部队用的那种有机玻璃盾牌,造型简单。

一张看似普通的门神,不但跨越了世界的东、西两方,还跨越上千年的时间。这让我疑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总觉得这个武士似曾相识,却死活想不起来。

我猜想这盔甲里的人是尉迟恭呢,还是普罗米修斯呢?

哎?不对啊!普罗米修斯好像不是门神呢,可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他,想到他被老鹰啄开的胸膛和不断长成的肝脏。

这地方邪门的很。

“你到底进不进来?”老贾在里面着急地问,将我的思绪打断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他。

“嘿嘿,这地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从来没来过。”

“那当然,你要能来过那就见鬼了。”

“可是这里好像……”

“别磨蹭了,我们时间不多!”

说罢老贾将我拉进了房间,临进门的瞬间我看到那门神的眼睛好像眨了一下,这种眼神我以前肯定在哪里见过。

进了屋子后,老贾将门关上,然后去中央一处供桌点上了三根白色的蜡烛,房子里无风却烛火摇曳。

“你是不是担心屋子会塌?”

“奇怪了,你们怎么人人都会揣摩别人的心思?我怎么想的,想什么,你为何都能知道呢?”

“不是我善于揣摩,而是你的眼睛暴露了你的内心。”

“哦?”

“一般人进门都得先低头看门槛,而你却先抬头看屋梁,说明你的内心不够坚实,随时都怕坍塌。”

“胡扯!”

我嘴上反击,可心里明白老贾说的有点道理,因为虽然已经进了屋,可至于我是怎么跨过门槛的,脑子里竟然没有半点印象,我甚至不知道这房子有没有门槛。

“我该为你播一首曲子了,你想听什么?”

老贾问我。

“什么?”

“我得给你播一首曲子了,最好是安魂曲,想听吗?”老贾说的阴森森的。

“播什么曲子啊?老贾,你神叨叨的搞什么鬼呢?什么安魂曲?干嘛要播安魂曲?”老贾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我狐疑地打量着四周,这才看清这间房子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光线是从屋顶一处敞开的出烟口里斜射进来的。整个房间里邪气逼人,实在没有外面亮堂。

这里可绝对不是修给人住的房间,莫非是祭祀用的房间?我听说过很多古怪的祭祀活动都是拿活人献礼的。

“不是搞鬼,是帮你重新认识自我。”

“扯淡!我不陪你玩了,我要离开。”

说完我转身欲走,却突然发现手里的青铜灯不见了。

“老贾,你给我的灯突然不见了。”我大惊失色,急忙左右四下寻觅。

“放心吧,灯暂时保存在大祭司手里了。”

“可我没给他啊,我记得我一直拿在手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灯突然丢了,我甚至连点印象都没有。我嘴里答着,心里着急起来,脑子里反复回忆刚才的场景,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把心灯交给大祭司保管了。因为我们的交谈只有寥寥几句,只是动嘴不动手,又没有握手,也没有挥手说再见,况且我跟大祭司之间始终保持有两三米的距离,所以没有理由,也不可能把沉甸甸的东西交出去了而记不起来的。

这下脑子里彻底犯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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