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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
那这个关系,又如何被打好,谁又能保证它不会破碎。
他一直没告诉别人,他很喜欢看林泉韵练舞,不是那种光明正大地看,惹她厌烦地看,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脑海中划过这几天她的刻意闪躲,池惊寒默默垂了眼睑。
世界上,有无数个给她割猪草的人,也有无数个给她挑水的人。
他在里面,从不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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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池惊寒是生理期结束的后一天,林泉韵开完了门,没有到休息室去,而是站在一旁练舞,偶尔休息的间隙会分出点目光,看池惊寒。
他头发好像长长了些,碎发挡住眉眼,依旧穿了件很单薄的外套,完全不防风。干活麻利又迅速,很快地做完所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偷看她,而是站在原地,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休息时间已经过了,林泉韵收回视线,继续练舞。
时间慢慢流逝,她停下动作,呼了几口气的同时,身边被递来杯温水,林泉韵顺着手腕,看过去,“……谢谢。”
池惊寒沉默地摇了摇头。
“你喝过了吗?”
“喝过了。”
歇了话语,林泉韵便捧着水杯,分神想,刚刚的动作标不标准,哪里需要改进,以及又该如何将生理期浪费的这几天补起来。
还没有得出个什么答案,耳边传来一声“还要吗?”
“嗯?”林泉韵思绪被拉回,看了眼只剩杯底的水杯,“……不要了,够了。”
池惊寒眼皮向下耷拉,“……好。”
待到林泉韵复盘好,再抬脸,便见,池惊寒静悄悄地站在阴影里,脑袋垂着,潮湿的眼睫遮住他的神情。
像躲在阴暗角落的小狗,明明没有说话,却让人觉得,他正在难受。
“……怎么了?”
池惊寒长长的睫毛抖了抖,良久才说话,“我明天还能来吗?”
奇怪的问题。
没有前因和后果,林泉韵愣了半晌,“……为什么不能……等等……”
联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某种可能性忽地荡过脑海。
她始料未及,却又觉得这就是正确答案,舔了舔嘴唇,干涩道,“……你会这么想,是因为这几天,我没有和你说话?”
空气静默住,几乎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林泉韵才听到一声低低的“嗯。”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池惊寒脸上散落几块斑驳的阴影碎片,再定睛一看,是他的眼睑不断抖动而形成的光芒。
明明她只是,因为生理期,不得不赶去休息,却让他觉得,她不再需要他来养猪场。
十年后的他,站在数学界最高的殿堂上,荣誉加身,气场强大,她无法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
可是十年前的现在,他垂着眼睑,紧张又难捱地等着她的回复,却赤|裸裸地告诉她,原来,褪下了防备的他,竟是这样。
笨拙。
胆怯。
像只小心翼翼地,看人眼色的小狗。
林泉韵无意识地勾起唇角,“那几天我不舒服,着急去休息,所以……我需要你接着来养猪场。”
话落,池惊寒顿了几秒,才几不可闻地松开攥紧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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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上几点星,静静流淌在寂然无声的村里,只偶尔有几声狗吠和鸟鸣,所有人都睡了,李燕疏却没有睡,披了件大衣,坐在房屋门口。
星星一点一点前移,浑身都冻得麻木的时候,李欣静悄悄地推开知青点的门,踮着脚往里走。
“去哪儿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李欣一跳,一转身就看到李燕疏坐在房门口,五官隐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
“干嘛啊?大半夜的吓人。”李欣拍了拍胸口,白了他一眼,越过他,想拉开门。
李燕疏却不让,攥住她的手腕,往后拖。
李欣被他扯着走,痛得哇哇大叫,不停拍打他的手,“放手,放手!我叫你放手!”
到了个离屋子远点的地方,李燕疏才放开她,李欣立马握住已经泛青的手腕,怒道,“李燕疏,你有病吧!”
几乎是同时,对面传来声压抑着怒气的“我问你,你去哪儿了?!”
在门口装神弄鬼,弄疼她不说,现在还敢质问她,李欣冷嗤一声,“你谁啊?我去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管得着吗?”
怒气到达某个节点,相反感觉不到愤怒了,李燕疏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李欣,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去了王国山那儿?”
月色下,原本趾高气昂的李欣脸色“刷”地煞白,“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完全不打自招的反应,一切都昭然若示。
她就是去了王国山那儿。
李燕疏吐出一口气,深深地看了李欣一眼,那一眼漫长又情绪难辨,几乎是慢镜头,旋即是一句,“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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