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心独凉（2 / 2）

道它的身份之后，在无法想从前那般当宠物似的对待。

方甫走入沿廊，扑面寒风如冰刀刮骨。雪花蒙蒙，扑落在结界上，幻光四射。

楚望纾浑身一振，面皮上温度稍减。深深吐出口浊气。依然纠结着，心中不停道：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小白‘蹬蹬’跑出来。没有继续嘲笑。反而面色凝重，道：“望纾，这女人怎么办？！”

楚望纾郁郁道：“还能怎么办。明天再说吧。她伤势极重，怕是要养好多天。”

小白叹道：“那可麻烦了。”

“为什么？”楚望纾疑惑道。

“这女人来历不凡呀。”小白仰望漫天飞雪，轻声道：“玄水奔雷刀，是燕家五大绝学之一。”

楚望纾‘哦’了一声。没太在意：“燕家呀？燕家..。什么？燕朝皇室？”脸色徒然大变。

小白严肃道：“恩。今晚之事有人在背后操纵。御兽之术极为厉害。嘿嘿，牵连到皇室，这事儿背后怕是不简单。明天还是把她送入城中吧。能习玄水真诀的，不是公主也是皇子。”

楚望纾对它极为信服，他的判断自不会有假。沉吟道：“昆仑离此五百六十里。路途遥远。我已达法神之境，可以凭空画符。也不会再去朱砂坊了。带着她一来一去，得要两三天。”苦笑一声：“再说她定然认为我是趁火打劫的卑鄙小人，明日醒来，肯定要离开这‘危险’之地。”

“这不更好。省得给你惹麻烦。”

“不行，既然妖兽盯上她，我怎么能事不关己。”

小白从飘雪上转回目光，眼神柔和凝望着他。心潮翻涌：‘老头子，你说的没错。是他改变了我，改变了白虎。也只有正直仁厚的他，才能登上望纾台..。’

“老头子留下的药，用完啦。”

“明天再去配着。”

“啊，又要和那些毒蜂打交道。可恶.。。”

“那你可以不去。别管那女人的死活啦。她刚才还打你了呢。”

“这不好吧。老头子说过，怜香惜玉才是大男人本色。就算被叮几口也认了。”

“贱！”

.......。。

翌日，天气晴朗。

金光色的阳光带着淡淡的暖意，八月的天气，积雪很快散去。赤水汹汹流淌。比往常湍急了些。

她迷迷糊糊中苏醒。大脑昏沉。睁开眸子，怔怔仰望屋顶，眼无焦距。过了片刻，昨夜的事如走马灯般在脑中急速闪过。徒然大凛，翻身坐起。

床幔鼓舞，屋外阳光灿烂，透过枝叶，斑驳洒在屋中。中央一个桌案，摆着笔、墨、黄纸。角落里对折几袋朱砂，鲜红如血。

她抿了抿干裂唇瓣，刚想下床。丹田剧痛如绞，经脉宛如撕裂。四肢无力。重重摔回床上。冷汗涔涔。

过了许久，气息渐渐平定，剧痛退去。只剩下火烧火燎的酥麻刺痛。她从床边坐起，眼波环顾，徐徐打量周遭。

屋内陈色简单，她瞧见角落的朱砂，眉宇轻轻一皱，缓步走到桌案上。黄纸、狼毫、未干的朱砂血墨。脑海中浮现一张清秀俊朗的少年郎，红袍如血。自语道：“原来是符师..”

忽然捂了捂胸膛，脸颊红霞扑面。自然是想到了昨晚那被那少年轻薄之事。此时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上青色男子长衫，登时如坠冰窖。要是他趁我昏迷，摸了不该摸的，看了不该看的..。

一念及此，脸蛋更是火烧火燎。羞愤欲绝。

眼波扫处，桌案上还有一幅笔墨。忍不住伸出春葱般白玉的素手，摊开一看。

“生而不忧，死而不怖，天下炽热，此心独凉！”

字迹龙飞凤舞，洒脱豪迈。可意境却格外的空茫无依，像是波涛浮萍。又像是傲雪寒梅，有着股世人皆醉我独醒，天下皆欢我独愁的复杂味道。

她见过的诗句，如恒河沙数。书法大家也是过江之鲫。但看到这几句，仍觉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