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朝歌曲（2 / 3）

只因阵营不同。妖族死活与我何干。他们残杀人族于我来说，便是错。”楚望纾一口气讲完，又扔了几块柴火。

阿碧顿时语塞。他这些话看似强词夺理。但细细体味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大道天理。妖族战败，逐出九州。物竞天择，本就如此。可她熟读典籍礼义，受儒家仁义思想颇深。要她放弃观念自实在太难。俏脸一板，生气道：“反正我说不过你。”

“有理自然无所不达，无理才寸步难行。”楚望纾淡淡道。

“你.。。”

阿碧气极，翩然起身。淡淡道：“我乏了。”

“等等。”楚望纾忽然道。

阿碧旋身看来。他皱眉道：“阿碧，你可知道九尾狐为何要掳你。”她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回答。

“能让九婴窥探且不肯罢休。阿碧，你不会是燕家皇女吧。”楚望纾饶有深意道。

阿碧眼睑一跳，冷冷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听说皇室女子个个貌美天仙，温婉端庄。当然不会是你啦。”楚望纾认真道。

阿碧俏脸一红，又转为苍白。咬唇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楚望纾握着木棍，百无聊赖的拨弄火堆。忽然转头望向小白，好奇道：“你说她是哪个皇女。”

小白沉吟片刻，道：“燕家皇女很多，但有名的也就两个。六皇女和九皇女。至于是哪位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吗。”

“是懒得关注。”

“原来如此。”

“.....。。”

夜阑人静，阿碧蜷曲在棉被中。意识渐渐模糊。秀眉不经意的轻蹙。恍惚之中，似乎又回到了昆仑城皇宫。残月如钩，夜雾凄迷。她被噩梦惊醒。不顾宫女侍卫的阻拦。哭喊着找母后。悠长的曲廊。沿途石灯闪耀，在夜风中明灭摇曳。

她穿入长廊，拐入蔷薇缠绕的拱门。穿过梅林曲折的幽径。花香幽暗连绵。忽然听到殿里宫女哭喊声，惊呼声，纷乱迭起。隐隐听见：淑妃她..薨了..

她心中砰砰狂跳，忽然感到垂心彻骨的悲戚和恐惧，不顾一切的朝前狂奔。

殿宇一片凌乱。宫女跪伏哭泣。殿梁上白绫晃荡。她母亲悬挂在半空，早已死去多时。一阵寒风吹来，冷到骨髓。她愣愣看着，瘦小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寒冷，还是惊吓。

狂风忽然大作，殿内一切都如尘埃般支离破碎，然后吹散。她伸出手，想去挽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儿消散。

“母后.。。不要啊.。。母后，不要..”

阿碧脸容苍白，柳眉紧蹙。倾摇着螓首。蓦地大叫一声。翻身惊醒。

月光清冷，屋内寂静。四野静悄悄的连虫声也没有。寂静的可怕。窗外树影森然，朦胧之中似乎是什么的东西，在森然俯瞰。一阵阴风吹入，床幔翻飞。忽然感到脊背发寒，不知何时已经浑身冷汗。

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掀开朝着窗边走去。放眼眺望，圆月不知何时被重重云雾遮挡。半点星光都没有。黑夜森然。说不出的阴冷。

“呼.。。”猛地刮来一阵寒风，阴冷彻骨。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小七.。。”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唤。阴测森冷。在寂静的夜里突然想起，极是吓人。阴森恐怖。无形之中，仿佛有看不见的诡谲妖魅之手，像她逼来。

阿碧娇躯一颤，脸色突然变惨白。探窗环顾，只见院子里，一个白衣人影，轻飘飘站在那儿。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刮走。容颜端庄，笑容诡异。柔声道：“小七，我的好孩子...”

阿碧喉中如哽，悲戚、伤心、思念、痛苦..汹涌着翻上心头。泪珠夺眶。

“小七，母后好想你..。快到母后这儿来。快来啊...”

听着她呼唤幼时乳名，阿碧脑中懵然一震。不由自主的走跃入窗口。朝她走去。

“来呀，来娘亲这里。”

白衣飘飘，与周遭黑暗形成强烈对比。不断朝她招手。

快来啊，快来啊。

一声声宛如魔魅，直入心底。阴风卷舞，森然诡异。阿碧像是着了魔一般，嘴角噙着悲伤的笑意。一步步朝院子里走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走，终究不能接近她。两人的距离始终没有靠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院子边缘。

母后依然不停的招手，声音也和她人儿一样，轻飘飘的。背后树影森然交错，黑影憧憧。时而传来远处苍凉的鸟鸣，更添诡异阴寒。

“快来啊.。快来啊..”

天人两隔，难道就是这样吗。阿碧悲从中来。泪水涟涟滚落。不顾一切追了出去。

母后温婉的笑容近在咫尺，此刻瞧来却及时诡异森然。

“好孩子，娘亲终于..抓到你啦！！”

那张温柔笑靥突然变的扭曲恐怖，转瞬间化为一张青面獠牙的狰狞鬼脸。

“噗.。。”

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