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会开花的眼睛（1 / 2）

赵白羽生得俊秀又有一双勾人的眸子，模样堪比世家公子，可惜只是个打杂的下人，做了八九年端茶送水的活计，也不过是每月领百十文铜钱的下等寒酸小厮，离那些锦袍玉带的世家公子差的远了。

同年的一批小厮都喜欢拿赵白羽玩笑，说他是公子的身子下人的命。更有刻薄的直说他是靠着姿色做了那卖肉的营生，这才每个月能多领那么几文钱。

以往的时候同赵白羽穿一条裤裆的陈青牛肯定会帮他骂回去，说不得还会打上一架。只是几个月前陈青牛被某个大人物看中，推去了军部，帝鼎阁就只剩下赵白羽一个人形影相吊了。

阁内的小厮大多看不惯他那张俊秀的脸，又觉得大家同是下贱胚子，凭什么你赵白羽能够有名有姓，每月还能多领几文铜钱？犊子陈青牛前脚刚走，后脚给赵白羽下绊子的小厮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赵白羽每次被人寻事挑衅也不还手，只会眯起勾人的眸子，脸上似笑非笑。

多数小厮见他被欺负了也不敢还手，都得意地骂他是天生欠揍的贱骨头，不带把的下流货色。只是等羞辱过赵白羽最凶的小厮无故暴毙后，几个处世精明的这才惊觉过来。

这年头人命卑贱，帝鼎阁死了几个打杂的下贱小厮也就死了，不过是多买几张草席罢了，谁会去彻查这些人的死因伸张正义？

只是阁内敢当面欺负赵白羽的小厮，因此一下子少了大半。

以往赵白羽都是在后院打杂，因前几个月前许多像陈青牛一样的下人被推去了军部，阁内上等小厮的人手不够，阁里的管事念着早年某人的情份，又看他眉清目秀，手脚伶俐，便破例提拔了他做上等小厮，让他去道藏院打打下手。

今日便是道藏院入学的日子。

赵白羽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望向那些鱼贯而入的锦袍公子，勾人的眸子里有着一抹艳慕的恍惚。

要知道帝鼎阁，年岁悠久不知几许，阁内可是崛起过无数的天才俊彦，久负盛名。而道藏院又是号称“楼内三千长生法，一气可化风雨雷”公认是帝鼎阁最强的地方之一，世家公子修行的不二之选。

赵白羽在一边舔了舔嘴唇，再望了眼那些前来修行的世家公子们，多了几分的痴心妄想。

虽说是被管事破格提拔进了道藏院打杂，但看在其他的上等小厮眼里，赵白羽根本就是烂泥一坨，除了皮囊不错外实在没什么用处。

院内小厮之间倾扎的厉害，领头的小厮术十三故意难为赵白羽，对他勾了勾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一个人将公子们的行李全部搬到后院去。

赵白羽不敢推辞，立刻手脚麻利地搬起公子们的行李。

那领头坐在院内的锦袍公子，约七尺身高，眉心一点朱红，坐在院内斜眼瞥了正在搬行李的赵白羽，许是听了术十三的耳话，阴阳怪气道：“呦，挺不错的皮囊。听说有个小厮靠着卖肉才破例进了道藏院。本公子倒有个龙阳之好的朋友，也不知你伺不伺候的了。值多少钱？回头我向刘管事买下了。”

赵白羽神情不变，低头走了过去。

术十三站在一边恭声道：“也值不了几个钱，不过只怕大管事是不会卖的。”

“哦？”锦袍公子挑了挑眉，冷笑道：“难不成他背后还有什么天大的后台？”

一旁的几个公子虽没有开口，眼睛里却都有着玩味。区区一个小厮能有什么天大的后台？便是他们，在这位爷面前也谈不上什么后台。

术十三见众公子起了兴趣，知道等下自己的好处只怕不少，谗笑道：“赵公子你有所不知，阁内的老人都说这小厮是莲花客卿带回来的，连名字都是他取的呢。”

林公子神情不屑道：“说来听听。”

术十三兴致勃勃道：“当年莲花客卿自废武功落魄到阁内后，不知从哪找来了这贱胚，放在阁内收养。更是赐其王姓为赵，又取‘帝自天来，前后五百年，青凤白羽。’中的白羽为名。”

男子冷笑一声：“徐家青凤，倒是称得上前后五百年无双，这废物竟然敢叫赵白羽？赵长卿一个庶出的王族废物，连自己的姓都是拼了命才被赐下的，竟然也敢给人赐姓！赵白羽，我呸！别脏了赵氏。”

男子说着，冷不防一个耳光扇在正搬行李的赵白羽脸上，兀觉不解气，又是闪电一脚，竟然将赵白羽生生踹飞腾空，倒飞了几丈的距离才落地。这等的身手，已是有了一品武夫的实力，赵白羽挣扎了一下，晃悠悠站起来吐了一口猩红的鲜血。脸色惨白，只是眉眼愈发低垂，看不出有什么怨恨。

赵公子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还以为你能有点不同，原来也是条不会咬人的狗罢了。赵长卿那废物挑选的人果然也是个废物。”

旁边的一众小厮和公子哥们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赵白羽，虽谈不上落井下石，但也有几分的幸灾乐祸。

赵白羽捂着腹部，弓着身子低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赵公子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中食指并起，念了个诀，御起院内桃树上的的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