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偌大的江湖（2 / 3）

”

方才睡醒的林长生不谙世事险恶，偎在娘亲怀中，偷偷探出个小脑袋，朝赵白羽咧开嘴一笑。显然是开心极了。

赵白羽给雷灵子三人又各开了一间厢房后，这才跟一言不发的陈再道回到房中，似乎是念及雷灵子的话，赵白羽从布满阵法的行囊中掏出一本在天道观行走身上搜出来的基础秘籍《符道经》，让陈再道将小长生喊来，赵白羽问道：“长生，可有长大后最想做的事情？”

灵秀孩童似乎是绝了求长生法术的念头，望着神仙般的赵白羽，坚定道：“以后让娘亲过上好日子！”

赵白羽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悦道：“就这个？玄清宫你也见识过那些神仙手段，只要你想去，本公子就能够让你去学一两门真正的仙法，与我求一个不老长生？””

小长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头道：“玄清宫是神仙之地，但长生不愿公子为了我破费。娘亲说过无功不受禄，长生想要去见神仙就只是为了让娘亲安好，再也不受欺负，从来没有想过什么长生不长生的。”

赵白羽冷声道：“当真不愿意？想清楚了，这可是你天大机缘，这辈子再也碰不上第二次。去玄清宫求长生自此可出人头地，不再受人欺负，否则就要在青州城陪在你娘身边，做一个一辈子碌碌无为的男人。”

小长生还是摇头，咬紧嘴唇，轻轻道：“神仙公子，我还是想留在娘亲身边。”

赵白羽叹了口气，露出一抹小长生无法理解的苦笑，将手里的《符道经》递给这小娃儿，温柔道：“长生，你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日后如何，就只能看你的造化了。但你爹娘给你取名长生，终究是希望你能长命百岁的。”

小长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知所措。

屋内灯火飘摇。

赵白羽送走林长生后，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陈再道与他对坐，掏出自己手绘的地理图志与大乾通行的图志，一起摊在桌上，指点了凉州和青州的路图，笑道：“公子瞧瞧看，这青州的势力果然比凉州还要错综复杂的很。仅面上来看，青州的实权的十几人中，不管文官武将，都是对政事堂怀敌意的，草莽出身的北武侯更是公开跟政事堂叫板，学生猜测这些年一些退下来的武将校尉都来这座青州，一半是避世，还有一半则是暗中联络，准备对抗政事堂的书生执政。，因而青州虽表面看起来兴盛，实则暗地里波澜诡谲军部和政事堂都在各显神通。剑阁离青州说远不远，倘若学生能够入主剑阁施展王道，青州可在五年之内徐徐图之。”

赵白羽静静听完陈再道的经纶之后，也不做评价，只是让他替自己磨墨，将宣纸铺展在桌上，凭借着脑子里的记忆，细腻绘制那个赵勾男子身上的玄妙图案。

白发男子双手双脚四块地方用去了四张宣纸，然后再将脸上胸前背后几个云篆天书逐渐拆分开来，以单幅画出，云气缭绕，星图晦涩，再加上众多佛教梵文，密宗教语，实在是一件极浪费精气神的苦力活。

赵白羽用心画这些比练刀还要吃力数倍的符篆，不知不觉夜色渐深，，清明前后微微有些凉意，身子骨比不得赵白羽的陈再道打了个喷嚏，惊醒沉浸在漫天符篆中疯魔男子。赵白羽揉了揉开花的眼睛，满手墨汁，接过陈再道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长呼出一口气，一只手下意识地搭在无锋剑上，骂骂咧咧道：“他娘的，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陈再道会心一笑道：”公子画的这些神符，可是与那几个道士有关？“

不再刻意摆公子架子的赵白羽苦笑道：”再道啊，咱这次惹上了赵勾的大人物了。你看的这些佛不佛道不道的符篆全是今天那白衣鬼的，公子我还想着能不能找出些破绽来，眼下看来，除了能够达到那白袍道士的剑意外，别无他法了。“念及此处，赵白羽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今日那两剑。

赵白羽晃了晃脖子让陈再道收起画纸，自己则是拿起妖月刀，来到院子，凝神提气，抽出养在鞘中的妖月，学着白袍道士以拂尘做的剑的姿态，朝地上刺了下去，却只是将妖月轻易地插入石板外，毫无剑意可言。

赵白羽接连刺了十几下，都不得法门，终于不再一味蛮刺，而是蹲在烟雨蒙蒙的地上，默不作声。

符篆密文的图案可以临摹，但即使有帝脉的眸子，想要偷学别人的剑意也是难如登天啊。

同吕九斗一起开窗看山外夜色的周童瞧见楼下以刀为剑的赵白羽，颇有些惊讶道：“师兄，那位赵公子竟然是在偷师。”

吕九斗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旁的白袍道士也悄然推窗而看。

赵白羽站起身来，闭上眼睛，放慢动作，极慢极慢，慢到可以感受到体内气机凝聚于持刀左臂后肌肉微微颤抖，赵白羽心无杂念，所有的意念只与刀身融为一体，终于集中于刀尖一点。

在莲花峰上，林玄机曾说过他练刀养意，守拙，归元，炸雷，当归，千钧，虽说有不俗的剑意，但还是太拘泥于招数。太上御剑术说只有心中再无招术，只有一念一意，念至意动，不管是一刀还是一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