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来了（2 / 3）

着老酒，不为外人所动。

中年男子一人独坐，这一坐就是一上午，等到客栈的生意日渐繁忙起来，伙计们无暇拿白眼去瞪他时，这位一袭灰白长衫的男子一壶老酒喝完却没有走，反而破天荒地去找柜台处的少妇掌柜，从衣袖里掏出几锭斤量十足的银子，寒暄道：“听说来福客栈最有名气的是红烧狮子头，堪称一绝，掌柜的给我来一份。”

少妇掌柜放下手中的算盘，看了眼桌上的银子，再抬头望着男子，笑了笑。脸上的笑容精明而不显得奸诈，反而因为本身是貌美的女子，笑起来更加的摇曳心神。女子开口道：“不是奴家自夸，咱来福客栈红烧狮子头选肉就极讲究。有七分瘦肉，三分的肥肉，细切粗斩，大小如米粒，又配有翠绿青菜掩映，真正可算是色香味俱全。当年青楼状元郎李牧可是都赞不绝口的。只是咱们一份红烧狮子头可卖不了这么贵，这里可不是翠微居，东西不好，价格太贵，可都是要被人家指着鼻子骂的。”

男子温煦笑道：“是我唐突了，方才没说清楚。昨晚回去之后我都打听好了，知道来福客栈价钱公道这才敢来第二次的。不怕掌柜的笑话，我读了大半辈子的书，除了捞了个虚名外就一直穷困潦倒。这几锭银子还是几个交情不错的同年借我的，让我来这摆酒席请一位身世上佳的公子，毛禭自荐去谋一个幕僚类的差事好养家糊口。先说好了，除了红烧狮子头以外，其他的就随意上点小菜好了，我只有这么多银子，上多了可没钱付的。”

少妇掌柜的掩嘴一笑，似乎没有料到这位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男子会说话这般风趣，她点了点头道：“客官放心好了，奴家省得的。”

男子道了声谢，转身回到被伙计收拾干净的位子上，期间又受了几个白眼也不在意，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宠辱不惊。

也有耳目通透的伙计瞧见男子放在柜台上的银两，估摸的出分量十足，也算是小有身家的人。按理说只要说几句好话，再好好伺候一下，少不了赏钱。只是眼见他跟掌柜的打趣，就都少了那份心思。他们这些人指望不上能爬到掌柜的肚皮上，就自然对那些企图爬上去的人同仇敌恺，甚而是有些幸灾乐祸。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想要染指掌柜的男子大多知难而退，不了了之。其中一些企图霸王硬上弓的男子最后都身败名裂，不得好死。他们暗自揣测掌柜的背景身世以外，更多是乐于瞧见那些在他们看来不可一世的大人物灰头土脸。

这便是小人物的心思和气量。

掌柜的收起柜台上的银子，再让手脚勤快的伙计替男子上了连红烧狮子头在内的六菜一汤，自己亲自送去了一壶三年酿的花雕。对男子笑道：“按照客官的要求酒菜都上齐了，奴家可没有坑客官半量银子哦。”

男子微微一笑道：“掌柜的说笑了，这么多菜，怕是那几量银子都不够看的。”

孙小娘刚准备再同男子闲聊两句，客栈外忽然传来一阵骏马的嘶啼声，不过片刻便有一位长相俊朗的年轻公子携美而来。

小娘察颜观色功夫不弱，自然识得出来人身份显赫，当即跟男子告了声罪迎了上去。

男子一只手本来放在身侧清冷女子的胸脯里肆意揉捏，眼下瞧见胸部比美妾的还要丰满圆滑几分的孙小娘，原本睡眼惺松的眼睛不由得睁大几分，目光*秽地落她胸口处，慢慢从面无表情的女子怀里抽出手掌，笑道：“早听说来福客栈不仅红烧狮子头是一绝，掌柜的更是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孙小娘被这位纨绔子弟当面调戏也不恼怒，只是微微脸红，一脸娇羞道：“公子谬赞了。”

对灰布衣男子横眉冷竖的伙计眼见这位锦衣公子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都是在青州讨生活的，哪能不识得这位青州一等一的大纨绔。刺史柳家的小公子虽然在圈内名声不佳，听说前些日子还被苏家大小姐赏了好几个耳光，但到底是他们这些人所招惹不起的。即使眼见着掌柜的被调戏也不敢说什么，说不得还巴望着这位公子能将掌柜的压在身下，好满足他们多年的夙愿。

柳家小公子刘宗光还欲调戏姿色不弱的少妇几句，他身侧一直面无表情的女子却是在柳公子的耳边轻声道：“公子，青州大儒谢敬轩也在这，公子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柳宗光眉眼一挑，不易觉察地扫了一圈来福客栈里被自己惊扰的客人，果然看见一身灰白长衫抬眼望向自己的谢敬轩。他虽然被苏家大小姐斥为不学无术的烂泥，也没有去过帝鼎阁的上阴学宫去镀过金。但许多事除去身边的女子教诲外，大多无师自通，在诗词经传上的造诣颇深，早些年青州流传出的一些香艳诗词大多出自他手，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他既然通读过不少圣贤经传，自然是认得客栈这位在文坛上跟不易居交相辉映的谢敬轩。刘宗光也知道柳白玄曾数度派人请他入主幕僚，要让他作自己的首席谋士，可惜都被此人一口回绝了。刘宗光以前小心苟活不敢去想此中之事，生怕被柳白玄说自己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借机给杀了。不过现在既然他万幸遇上了赵家的庶出公子，打定主意要跟巴望他不得好死的柳白玄去斗上一斗，那就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