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牵挂(1 / 2)
“东家,你可回来了!”
“有事?”
“你走后,孙老二回去把他哥也叫来了。说这是他姑家的生意,他兄弟俩当然想来就来。晚饭胡吃海喝也就算了,早饭也喝。别人扛十几个包上下堆,他两兄弟打着接也才扛这多个,还没到地就丢下。摔破几个。”
“好,我晓得了。”
“钱掌柜!”
“坐,事情办得怎么样?”
“算白跑。”
“你也不要太担心。吉人自有天向。倒是糟坊的事,你要作个决定。不然会出大事。出仓进仓都要走丈把高的浮桥。不喝酒扛着百十斤重的包,也是要很小心的上下。一个不够,还把兄弟也扯来。顿顿喝,迟早会出事。”
“哥,你回来了。”
“六妹呢?”
“去他娘家了。”
“什么时候去的?”
“没走多远。”
“你跟过去,请他舅跟你们一起来家里一趟。”
“出什么事了?”
“没有。”
“老哥,这事我跟你讲的够清楚。你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事不是你求我留下他们。今天是我求你把两个儿子领回去。胳膊腿还是好的,求你领回去吧。不然这糟坊我不开,关门算了。”
兄弟俩胡搅蛮缠到天黑,一人抱一坛子洒才离开。
人世间,不是所有的穷人,都值得同情!
“那人是谁?穿戴跟我们不一样哈?哥,你在跟外国人做生意?”白长生等哥送走客人回来时,惊讶的问道。
“什么外国人,人家是出关做大生意的人。前些时,我跟你提到的那家面粉厂。我本来想着设法把宏儿的事,弄过水落石出后,让他安心在家呆着。我就把厂子叠过来,早晚让他帮着打理。
机器,是外国的,我们不识字又不懂技术,如果出了毛病,就一点法子也没有。还有各种手续,税什么的。不像我们做铺子生意简单。这事我们还是做不了。”
“哥,听说这洋面粉很是赚钱,特别是那些洋人,只要有货,根本不讲价钱。”
“问题是,必须得有个懂行的人,看管机器的人。”
“我们可以请个师傅看机器。”
“隔行如隔山,不是自己人根本盘不转。一台机器,每天出的面很多,光靠零售,是养不活机器的。面粉出来,必须尽快运往外地商行。还要跟商行签合同。到时没交货,你还得赔钱人家。”
“这么难?”
“如果自己懂技术,自己管理,肯定比开铺子来钱快。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钱我们赚不了。我们的根基太浅,载不起来。”
白良贵的心有多大、多野。他的心就有多思、多细、多周密。他想起家,光宗耀祖。睡着了做梦都想着挣钱。他有经商头脑,眼光独到,嗅觉灵敏。
但一个问题一直牵扯着他的神经:生意上,是谁在暗中帮我?总而言之,我能有今天,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托着。这种心思让他不安中带着一丝害怕,令他瞻前顾后,不敢放手去搏。盘子做的越大,最后— ,最后—,他害怕了。
“哥,你哪里不舒服?”
“心慌的不好受。”
“我扶你去看郎中。”
“看过,吃了几副药,没多大用。”
“换一家看看。”
“我是在冯老先生那看的。”
“宝儿下学回来有没有温习书本?”
“他还那么小。”
“六岁了,正是好学的光阴,不能太惯着他。”
白良贵无力的靠在床头上,眼睛望着窗外,又是一年四季入冬了。所不同的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比往年下的时间更长。地上积雪更深。
窗外,落光叶子的树枝在寒风中不断抖落着压在枝条上的积雪。乌鸦叫着擦过树枝飞到另一棵树上,翅膀扑落下树枝上的积雪一片。
雪花被风卷着,在空中翻转着,不肯落下来。最后还是被风抛向大地。一层一叠,一叠一层。在房前屋后,墙角下,层层叠叠加厚着。
他喜欢下雪,喜欢下大雪。因为那样,才能轻易的打到猎物。也只有大雪天坐在洞中火堆旁,心才能静下来。仿佛回到母亲,父亲,弟弟,妹妹身边。
“哥,吃了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了病我们好好治,就会没事,就会好起来的。”白长生看着哥眼里含着泪水,打起精神安慰道。
“我没事,你回吧!一定要耐心照顾好两孩子,回吧!”
“你是说你还要去找你侄子?这么多年查无音信,你上哪去找?兵荒马乱的,我屯着的一点货,都不敢往外送,宁愿少赚点,就等着别人上门来收。”
“我要知道他是死是活,不是?”
“你年年去外地找,花费那么多钱财,也没打探到一丝音信。70多岁的人了,你还能走多远?还要出去找他,不怕搭上性命。你现在别多想,好好治病,维持好身子骨,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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