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女娇娥(3 / 4)
的话,这句话在他脑子里七年,现在才让她听到。
小雀儿其实并不在意,矮瘦子一提醒才想起,没想到她会记这么久。
她想她这么多年才说出来,要的不是一句“没关系”。
小雀儿拍拍自己的胸口处,微微一笑——收下了。
矮瘦子看懂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小雀儿用手帕沾水,擦干净矮瘦子的脸。
矮瘦子呆住,自娘死后,没有人再这样轻柔地帮他擦过脸。
她尽可能地比一个简单的手势,矮瘦子应当不懂手语,得让她看明白点。
——你、也、好、看。
矮瘦子再次看懂了,脸上出现一丝羞涩和自嘲:“怎么可能……我这个样子。”他小声嘀咕,发出模糊不清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心愿,“好想穿好看的衣服,抹上胭脂啊。”做回最原本的模样,最想要的模样。
小雀儿再次摇头,拉着矮瘦子离开,来到一处角落,这里摆放着乱七八糟的行李,许猜猜正躺在棉被堆里打哈欠。
她这个身体太弱了,只能尽力不拖后腿,上回她扛起了枪,第一次杀了人,但也不幸被击中手臂。
许猜猜见小雀儿带一个陌生人过来,这陌生人又瘦又矮,皮肤黑黄,留着寸头,就像大街上没人注意的路人甲。
许猜猜:“又捡了个男人回来?”
小雀儿比手语——不是男人,是女人。
许猜猜惊讶,她没想到这男……竟然是女的,真是冒犯了。
她对矮瘦子道:“不好意思啊小姐姐,把你认成男的了。”
矮瘦子不傻,知道是小雀儿比划了什么,她伪装得这么完美,怎么就被她看出来了?
“你们怎么知道?”
自娘走后,她就一直模仿男人的姿态、气息和说话方式,就连哥哥也时常认为他的妹妹是个男人,阅人无数的张之维都不能识破。
要不是爹娘没死,她现在可以活得像个正常的女孩子。
娘是被地主奸了,回来后用一根草绳吊死了自己,爹去找地主报仇,却被地主的家丁活活打死。
她年纪小,报不了仇,只好带着傻哥哥离开家乡。
世道艰难,矮瘦子不想像娘那样死去,于是解开发辫,把头发剪得比男人还短。
她觉得可笑,一根玩意儿能让这世间发生很多悲剧,也能解决很多麻烦。
矮瘦子成为了一个“男人”,可她还是羡慕可以堂堂正正穿上女装的人。
她也喜欢好看的衣裳,涂上香香的胭脂,可是穷,没穿过也没涂过。
直到今天。
小雀儿点点自己的手腕,许猜猜在一旁翻译:“把脉把出来的。”
哦对,刚才她替她把过脉。
矮瘦子不由得羡慕起来,有好相貌、好武艺,还有一身医术,她是她最想成为的那种人。
只是可惜啊,她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否则一颗玲珑心窍配上一张口齿伶俐的唇,谁见了都会酥在石榴裙下。
太过完美的人,上天就是要收回一些东西的。
小雀儿拿来一件旗袍,白绸缎红印花,是张之维送她的那件。
是她来到金陵后买的最好看的一件衣裳。
小雀儿比手语,许猜猜在一旁翻译:“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应该会很好看。”
矮瘦子目瞪口呆,她刚才那么小声的一句嘟囔竟然被听到了。
她不敢细看,只是瞄了眼小雀儿手中的旗袍,在微光中反射出白色的朦胧,柔和,美丽,像是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月亮。
这太美了,矮瘦子不敢碰,怕她粗糙的手掌磨破上面的布料。
许猜猜催促:“试试吧,趁日军没来巡逻,可以点灯照镜子。”
小雀儿把衣服递给她,矮瘦子握着旗袍僵硬地转身:“好……谢、谢谢……”
这布料正如她想象的那样,又滑又顺,像泥鳅似的,好似下一秒就能从手里溜走。
她脱下自己那身粗布衣裳,换上旗袍,她有些不会扣旗袍的扣子,小雀儿就来低头帮她。
矮瘦子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细心对待过了,直皱眉忍住泪意:“我艹!你这样,让人很想哭的。”
小雀儿抬头,笑吟吟看她,再拿来一件披肩披在她身上。
许猜猜:“转两圈看看?”
矮瘦子依言,走了两步,她小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人长得又矮又瘦,旗袍下摆已经拖在地上,险先摔了一跤。
小雀儿扶住她,用金光化成利刃,裁剪成合适大小,切面平整,像是从没裁剪过。
矮瘦子摸着旗袍震惊,怎么能因为她,毁掉一件这么好的衣服。
许猜猜宽慰道:“衣服就是用来穿的,人要是不舒服,再好的衣服也白搭。”
小雀儿拿来胭脂,是前段时间新买的,香气混合着崭新的味道。
日军在街上巡逻时,收拾东西胡乱将胭脂塞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