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后他们悔不当初(1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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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鸦雀无声,气氛冰冷阴沉,像是要凝结成冰。一边侍立的宦官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装作自己根本不存在。

皇帝坐在书案后,面色无波,看不出喜怒。

下面跪着的傅衍只觉得腰背与大腿,挨了杖责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几乎要趴到地上去,只是强撑着不失仪。

傅国公跪在地上,言辞恳切:“陛下,孽子犯下大错,自知配不上公主,恳请陛下下旨,”

他偷瞄了皇帝的神情,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圈:“让公主休了这孽畜,顺便降下惩处,好好责罚这等有愧天恩的畜生。”

本来说的和离,又添了一个度,直接转向让谢怀慈休了他。即便是民间入赘的赘婿,也没有这样的低声下气。傅国公为了保住傅衍,也是下了血本,甚至不惜自污名声。

皇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抬了抬手:“便是世子有错,国公做爹的,也不该下手这般重。来人,请太医来给世子诊治一番。”

有皇帝的旨意,胡院判来得十分迅速,请安后便搭上了傅衍的脉络,而后又挑起衣襟,仔仔细细看了看伤处。越看心中越惊,也表现在了脸上,让一边的傅国公看了心中也暗暗一紧。

胡院判禀报道:“回陛下,傅世子伤处淤积严重,更有骨裂迹象,若不及时治疗,或有瘫痪之忧。另外,臣观世子面相,有火气攻心之相,不利于伤处愈合。还请世子放宽心态,平心静气,才可疗愈。”

傅国公听了,强撑着脸色没变,心中却慌了,同时又有些后悔。他是下了重手,也是为了让皇帝满意他的惩处。傅家泥根出身,还有传统的忠君爱国思想,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愿意明着对抗皇室。可是没想到,傅衍的伤情竟如此严重。他是一边恨傅衍不争气,一边又悔于自己下手太狠。

皇帝道:“竟这样严重?快给世子开药诊疗,务必不能留下病根!”

他又转过头,声音像是含着痛惜:“国公果真是重规矩之人,对自己的儿子也是毫不徇私。既然如此,朕也不多罚了。传旨,即日起命平阳公主与傅世子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皇帝一言,重于九鼎,这事便是彻底定下,再没有挽回的余地。听闻口谕,傅衍心中一痛,痛感甚至超过了身上。兜兜转转,事情还是走到这一步,他只觉天旋地转,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即昏死在地。

傅国公恭恭敬敬地磕头谢恩。转过身的时候,才敢看着昏迷的儿子,露出不忍的神色。皇帝命人帮忙,将傅衍抬进了马车。傅老夫人本在家焦急地等待结果,却直接等来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儿子,自己立马也跟着晕了过去。整个傅府顿时变得兵荒马乱。

待到把这母子俩安置好,傅国公叫来身边人,问他外面情况如何。管家一脸苦色,吞吞吐吐:“外面都已经传遍了,世子豢养外室,欺辱公主,公主忍无可忍,不得不和离。”

消息传得比他预计的快。傅国公也是脸色疲惫,想来是宫中出手了。这样也好,希望陛下的火气便到此为止,否则多来几次,他真不知还护不护得住傅衍了。

没过一会,正式的手谕便传下来。谢怀慈领了旨,终于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毫不吝啬地给了前来宣旨的太监重重的赏赐,惹得人满脸欢喜地走了。

香橼站在一边,也是轻松喜悦,笑着道:“恭喜公主得偿所愿了。”

谢怀慈卷好圣旨收进袖口,准备按例前去供起来,她高兴,也不吝于做做面子。

“是呀,不枉我一番谋划。不过,倒是可惜了尹双。”

她的设想只是让人前去闹一闹,让尹双和孩子能被迎进府中,双赢的局面,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直接选择了碰死,谢怀慈倒是心里过意不去了。

“那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投身何处,他也选择不了,更何况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更是可怜。尹双的死,既然有她的一份,她也只能将之报在这孩子身上了。

香橼道;“孩子好好的,只是听了这事,哭得止不住,硬生生哭晕过去了,现下还没醒,咱们府上的太医正瞧着呢。”

说完这个,香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压低了声音,告诉她:“据傅家的底下人说,傅国公给那人上了家法,打得很重,若不好好养着,瘫痪也是有可能的。哼,都是报应,叫他也尝尝整天卧床喝药的感觉。”

她是极度厌恶傅衍,如今和离的旨意下来,连个世子都不愿意叫。听闻他挨了家法,话里话外,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只是也不免为傅国公的狠手感到心惊。

谢怀慈倒是不意外:“傅国公如此,也还是为了他好,好歹能稍微堵住旁人的嘴,否则连整个傅家也要被人骂进去了。”

香橼摇头,左右看看,声音又低下去一些:“据说,傅国公请家法的原因,是因为残害子嗣呢。”

“什么?”这下连谢怀慈也惊了:“你的意思是,他想对傅承业下手?”

“是啊,天下竟有这般狠毒的人,虎毒还不食子呢,真是开了眼了。孩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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