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酷拉皮卡的回忆(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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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主意:“就叫‘阿舒卡’吧,Asuka,我听和之国的人说这是‘飞鸟’的意思。”

“你去的地方真多。”

“你读的书也很多,我们扯平了。”

酷拉皮卡从没见过群岛和火山,爱拉也没读过什么书,于是后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互相交换。酷拉皮卡教她读书写字,而爱拉给他讲她跟养母去过的地方的那些奇闻异事,那些可怕又令人着迷的民族风俗。那是酷拉皮卡对于外界的第一个印象。

爱拉进步得飞快,尤其是在算数和西日耳曼语上,进步达到了令人恐惧的速度。有时酷拉皮卡觉得,她不是在学新知识,而只是复习学过的东西。这让他好奇又疑惑,但问起爱拉,她却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学的。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爱拉和凯瑟琳一直留在村庄里。酷拉皮卡隐隐觉得凯瑟琳和长老们谈得恐怕不那么顺利。而且不知谁走漏了风声,孩子们开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不祥……”“魔鬼……”“怪物……”这样的词汇飘到他耳中,令酷拉皮卡疑惑不解。而爱拉每月都有一天被凯瑟琳带到村外,回来时她总是疲惫不堪,倒头就睡。

直到有一天塔瑞尔缝了件新衣服,帮爱拉换上时,酷拉皮卡听到母亲惊叫起来:“神明在上哪!莱戈!莱戈!”

酷拉皮卡跟着父亲冲过去,只看到爱拉肩胛骨上两道长长的深红疤痕,疤痕可怖地凸起,像两条纠结弯曲的蛇。这时爱拉侧过半个身子,左肩上露出一块青黑的印记。

那天晚上凯瑟琳阿姨来了。三个大人在客厅里谈了很久,酷拉皮卡听见凯瑟琳阿姨一直在说着什么“公社”“改造”“侵/犯”“抹消”,母亲则时不时地悲叹“人渣”“太可怕了”“太苦了”“你做得对”,而父亲似乎在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酷拉皮卡把耳朵从地板上抬起来,问同样趴在地上的爱拉。

“嗯……”她翻了个身,大字型地躺在地上,“酷拉皮卡,你有‘秘密’吗?”

“有几个。”酷拉皮卡承认道,“比如,我小时候曾经偷穿过妈妈的衣服。”

爱拉抿嘴笑了一下,“你不是说过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吗?”

“我本来不决定告诉任何人的,这事情连我爸爸都不知道。”

“那好,我们拉钩,我也告诉你一个。”爱拉跟他拉了钩,两人平躺在地上,爱拉望着天花板说:“……其实,我每次月圆时都会变成一只鸟人。”

酷拉皮卡撑起身子看看爱拉,没从那张苍白的(最近有了些血色)脸上看出任何鸟类的迹象,“什么?这是你们民族的特色吗?就像我们窟卢塔族情绪波动时眼睛会变成红色一样。”

“……民族?不是那样,只有我自己。”爱拉说,“所以我们来找你们了。变形实在是太痛了……”

“噢,对了,其实我的眼睛也会变色,凯瑟琳说是金色的……不过变形后我就会失去理智,所以那时候你要离我远点……”

酷拉皮卡静默良久,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应该算同类,两人都不是“正常人”,但爱拉承受的痛苦远远不止瞳色的变化。他想起爱拉背上两道刀割般的疤,每个月它们就要被翻开一次吗?

他渐渐明白凯瑟琳来此不仅是想求助于窟卢塔族丰厚的藏书,也是寄托希望于他们高明的医术,想让爱拉永远摆脱变形的痛苦、怪物的耻辱、一生的阴影。

然而,手术失败了。

爱拉背部翻开,血淋淋地趴在手术台上,村里最强力的麻醉剂也拿她无可奈何,因此爱拉完全是清醒着进行这场手术。但在凯瑟琳特殊能力的压制下她没法动弹分毫。手术失败了,变成了一场酷刑。

塔瑞尔接手缝合工作,酷拉皮卡给母亲递过去纱布。莱戈无力地摘下手套,闭上眼睛喃喃。

“怎么会这样……”他反复说,“从骨骼到血液全都融合在了一起……除非死亡才能把它们分开……”

凯瑟琳没有叹气也没有动弹,她的眼睛下已经显出了青色的阴影。“没关系。”她安慰道,“你们已经很好了,我和爱拉会永远感谢你们。”她按住爱拉后颈,让她能昏迷得久一点。

“但她的未来怎么办呢?”塔瑞尔担忧地说,“你准备告诉她吗?这羽翼会伴随她一生?”

“不。”凯瑟琳摇了摇头,“我已经抹去她过去的记忆给她一个新生,那么,再给她一个希望也好。”

莱戈愤慨地摇摇头,“怎么会有人那样对一个孩子?那个公社……我恨不得立刻掀了它……那个人渣……人类的渣滓!她最好永远不要记起来!谁说兽不如人?我看兽的感情反而比人类更真挚!”

“莱戈!”塔瑞尔喊道,“你也把她当做野兽了吗?这姑娘……不管被改造成什么样,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她抬起头直视着凯瑟琳,“琳,过去的都过去了,你没必要沉湎在过去的痛苦中。而且,你做的足够挽回你犯的错了,你给了她新生。这孩子承受苦难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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