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事生非（1 / 2）

“月湖中学，高二（22）班，祁临。”李警官瞧着手里的校牌，乐呵呵地看着眼前的男生，“你别说，这照片拍得还不赖。”

祁临绷着脸不说话，向李警官伸手。

李警官笑容一顿，把校牌放回他手中，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还是月湖中学的学生，大好前途，可别走错路了。”

“行了，”李警官冲两人招招手，“你们两个，一起过来看监控。”

对着屏幕上播放的监控画面，王崇明激动地指手画脚。

“警察叔叔，你看，就是这个人在威胁我。当时，他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冲过来，压着我的手，把我推到墙上，对我欲行不轨啊，警察叔叔。”

“胡说八道。”祁临冷冷地看向王崇明。“明明是你抢了我的东西。”

“我抢你什么东西了，有人看见了吗？”

祁临把衣领翻下来，脖颈处有一道鲜明的红痕，“你拽我的链子，这就是证明。”

“那你说我抢你什么了，东西在哪里呢？”

祁临走到屏幕旁，对播放监控的警察说道：“警官，你把录像往后翻。就是这。”

几个警察都把头凑近屏幕，王崇明的手确实做出了一个抛物的动作，画面中一个小小的闪光点划出一道弧线，落到了镜头左下角，一只脏兮兮的小狗身上，小狗卷卷舌头，那东西不见踪影了。

王崇明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有证据能证明那是你的东西吗？我只不过随手丢了个垃圾出去，你也说是你的。”

祁临倏尔转身，手已经揪住王崇明的领子。“像你这样的东西才是垃圾。”

王崇明当着警官的面不敢造次，只能大声哭娘：“警察叔叔，你看看，他又凶我，之前在巷子里他就是这样，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欺负我的。”

“你有病吧。”祁临皱着眉头看他矫揉造作的表演。

李警官指着祁临，驳斥道：“把手放开，这里不是你动粗的地方。”

祁临放开手，攥着拳头，往后退几步。

“小孙，你把王崇明带审讯室。”李警官对着下属吩咐，转过头看向祁临，“你，跟我出来。”

候问室的门又“嘎达”地响了。

麒麟从椅子腿下面探出圆圆的脑袋往外瞧，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盯着门，像要把门看穿。

见到两个陌生人进来，它飞快地钻回椅子底下去。

“在这坐一会，冷静一下。”

李警官把祁临拷在排椅子的最左侧。

他直起身子看着祁临，说道：“王崇明抢了你的东西也许不假，那你呢？穿成这样到石子街去，你又是来干嘛的？”

祁临默不作声地垂下眼睛。

“不说的话，就坐着好好想想吧。”李警官朝外走去。

候问室就剩一个人和一只小狗。

安静得能听见时钟转动的声音。

祁临百无聊赖，看小狗在椅子下畏畏缩缩地探头探脑，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它的头顶，作出凶巴巴的语气威胁小狗：“把戒指吐出来。”

小狗立刻缩成一团，滚到椅子里面。祁临蹲下来，朝椅子下面伸手抓它。眼见手不够长，他又伸腿去够它。

小狗被逼得没办法，一步步退到三座排椅最右边的角落。祁临的腿再长，也够不到那个角落。

一人一狗，在椅子底下面面相觑。

京巴犬发现祁临无法靠近它，便开始嚣张起来，缩在角落里兴奋地冲着他嚎叫，用最怂的姿势发出最嚣张的叫声。

祁临恶狠狠地瞪它，但是被手铐拴着，也不能靠近小狗。

小狗叫得更欢了。

祁临甩给它一个鄙视的眼神。

“傻狗。”

他坐回椅子上，抓住扶手上的牵引绳，一点一点把小狗从椅子下面拽出来。

不一会，小狗垂着脑袋被他拎起来。

“啧啧啧，”看着小狗口中呜咽，垂头丧气地缩着脑袋，他点着它的鼻子说，“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京巴犬的鼻子扁塌塌的，像软糯的黑珍珠，祁临忍不住去捏。

小狗起初不理他，后来简直被捏烦了，一口咬住祁临的食指。

“放开。”祁临压着嗓子恐吓小狗。

小狗并没有用力，但是也不肯松口，黑溜溜地眼珠紧盯着他。

祁临把手往上提，小狗含着他的手指，整个身体被拉起来；他甩甩手，小狗摆锤似地跟着左右晃动。

“你在干嘛？”

一人一狗正闹得不可开交，一道清灵温柔的询问声打断了他们。

祁临手足无措地把小狗往身后藏，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雪白的脸，不足巴掌大，双颊泛着粉红。整张脸没有浓墨重彩的痕迹，除了乌黑的眼瞳，其余颜色都淡雅。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娟秀的眉毛上，纤长的睫毛上，全沾着水珠，好似那水果架子上淋了水的雪梨。

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