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冤家路窄(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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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而江雨霁看到的是他嘴角垂下来的银丝。

林淮?江雨霁眯着眼打量他,有点不确定。

他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问:“江雨霏?你不是2班的吗?”

江雨霁没有回答,只在心里默默发出鄙夷的感叹。

真的是他啊。这人怎么瘦成猴子精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德性?

江雨霁和林淮是天生的冤家。

小学的时候第一天见面,两个人分到做同桌,就因为坐里桌还是坐外桌拌了嘴,为以后鸡飞狗跳的同桌时光埋下了伏笔。

相处久了,江雨霁说林淮是个不修边幅的邋遢鬼,林淮骂江雨霁是个患强迫症的疯女人。

林淮的纽扣总也扣不准,鞋带总跟老鼠尾巴似地拖在地上,鞋也不肯好好穿,每双都踩塌了后跟当拖鞋穿,书桌上永远是各种东西乱麻似地堆成小山。

江雨霁最爱整洁,除了上课和写作业时,她的课桌上从来不摆东西,抽屉里面的书或物品按从大到小的顺序整齐地堆放好,比那集装箱里码列的货物还要严谨。

有一回,江雨霁嫌他桌子太乱,给他整理干净。林淮从操场打完球回来,见自己的课桌变了天,当即拉下脸,对着江雨霁破口大骂。江雨霁脸皮薄,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偏偏又理亏,只得忍着。

小学时的林淮生得黑黑胖胖的,冬天里总是挂着一串鼻涕,上课时吸溜吸溜个不停,总也舍不得擤鼻子。江雨霁听不下去了,给他递过来几张纸巾,林淮觉得江雨霁嫌他埋汰,故意把鼻涕吸溜得又长又响。

两个人上了几年学,就针锋相对了几年。

不过,她对林淮的回忆也不全是坏的,倒有一回他帮过她。

小学生江雨霁生得粉粉嫩嫩,头发总是梳理成各种精致的发型,每天戴着不同的精美发饰,永远衣着得体,举止大方。

从一年级起她的桌洞里就经常被塞入许多皱巴巴的情书,或是各种零食玩具。江雨霁把玩具或者零食都送给班里的其他同学,那些酸溜溜的诗或者情话她看一眼便合上,也不直接扔掉,就塞进课桌下排的隔板上,晾一个月,套进塑料袋一起带走。

林淮总拿这件事调侃她,觉得她就是假清高又爱炫耀。

有一次,到了月底,她要清理那些书信,手一伸进隔板碰到什么湿黏的物体,吓得她一哆嗦。

林淮见她身体一抖,问她:“喂,你干嘛?癫痫吗?好端端地怎么发抖了。”

江雨霁面色惨白地伸出手,手上沾着些黑红色的液体,散发着腥臭味。

林淮喊她站起来,自己撅着个大腚把脑袋钻到桌洞下,不一会,他从隔板里捏着长条的黑尾巴捞出一只油腻腻,血淋淋的死老鼠。

“你怎么会在这呢?什么时候来的呢?我怎么不知道?”

他晃着老鼠的尾巴拿到眼前打量了好一会,小声呢喃着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老鼠对话。

江雨霁退后一步,心里发毛,怪异地看着他。

林淮忽然一拍脑袋,惊喜地喊道:“我知道啦。”

他拎着老鼠尾巴快步到最前排,路上遇到的学生纷纷嚷嚷着退开。

教室进门第二桌第一排,短发的女孩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着,没注意到林淮走过来。那女孩子眼似柳叶,方脸阔鼻,鼻子上有一颗黑痣,偏厚的唇,显得笃实。

林淮右手提着老鼠,左手点着女孩的本子,说道:“简意,这东西是你的吧。”

简意停笔抬头,脸上瞬间失去血色。她愣了一会,皱眉反驳道:“林淮,你不要乱说。你凭什么说这是我的,你别发神经了。”

“今天除了你就没人靠近那张桌子。”林淮圆溜溜的眼睛真诚地望着她。

简意又羞又怒,气愤地说道:“你又不是一直都在,你怎么知道谁什么时候往江雨霁桌里藏东西了。”

林淮的眼珠360度转了两圈,点点头,好像更加确信了。

旁边的几个学生却在帮简意说话。

“林淮,你没证据别诬陷别人。”

“就是啊,简意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林淮无所谓地一耸肩,面无表情地抬手,把那脏兮兮的老鼠抛在简意刚才写字的本子上。

“随便吧。”他说。

“啊——。”简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正巧班主任端着电脑进入教室,就见到林淮野蛮的举止,当即命他丢了老鼠,到办公室罚站。

江雨霁洗了手回来,身边的座位就空了一节课。

到第二节林淮就回来了。江雨霁迫不及待地问他:“你被老师骂了吗?不会叫你家长吧?”

她本是好心关怀,但落到林淮的耳朵里就成了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林淮冷哼一声说道:“你就想我被罚是吧。想得美。老师翻了监控,自然就不怪我了。”

他这一句话让江雨霁惊出一身冷汗。她往前排看,这才注意到,简意的位置已经空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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