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鬼迷心窍（1 / 3）

周末两天在家，江雨霁在深思熟虑后得出结论，要想高中生活平稳顺利，最重要一点——绝对不搭理祁临，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

可是瘟神偏偏不放过她。

她从实验楼下课往教室走，经过三楼的长廊，碰巧遇上祁临倚着栏杆，像在等人。

江雨霁心中默念着“无事发生，无事发生”，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地走过去。

祁临却拦住她。

“我们聊聊，好吗？”他说。

江雨霁连说一个“不”字都觉得麻烦，想转头就走，又怕他扒拉她。

“上次我做得太过分了，我向你道歉。”祁临说，“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这个给你。”他手里着一小个盆栽，是盆多肉，外观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灿若霓虹。

他送这个干嘛？江雨霁登时就想拒绝。

还没等她开口，祁临解释道：“是我外公让我转交给你的。”

江雨霁不解地看他。

“忘了吗，就是在菜地害你晕倒的那个老头。他心里过意不去，一定要送这个给你。”

“不用了，你拿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格外冷淡疏离。

祁临急忙说：“是他要我送的，我只负责送到，剩下随你怎么处置。”

他说话的态度不如从前强硬，但还有几分不容辩驳的意味，不由得激怒她，勾起许多不太美好的回忆。她说：“你还是跟之前一样，一意孤行，看不出有什么改变。”

祁临愣了，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雨霁的火气上来了，不吐不快，继续说道：“你总是这么自我，一不如你的意，就动用蛮力，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合该围着你转。你充其量不过是个金玉其外的纨绔，若是没有家世为依托，看看你的那些拥趸还会不会为你马首是瞻？如果你真的醒悟了，我告诉你，你之前的行为就是在骚扰纠缠我。你们家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该负责的人不是我，你没道理冲我发火。”

虽然只有一瞬，江雨霁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光黯淡了，仿佛他正努力把自己的骄傲绞碎。本以为两人还是针锋相对，结果他却是不着片甲，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对她的攻击只承受而不回击。

“对不起，”他诚恳地低头道歉，“你说得没错，之前是我做的不好。这盆花是我外公送你的，和我没有关系。他养这个也花了不少心血，因为这盆长得最好，才想送给你看看。他殷切嘱托，我不敢推辞。你收了他的心意，不代表承了我的情。”

“我不用你的道歉，离我远点就行。”江雨霁漠然说道。

“我向你保证，”他说话的姿态放得很低，“绝对不来烦你。”

这天晚上，那盆霓虹灯玉露锦摆在江家客厅的茶几上。

江雨霏拿起小盆栽好奇地看着，说道：“杳杳，你这多肉长得好可爱啊。”

“嗯，”江雨霁淡淡地附和，“是的。”

江心月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江雨霏放下手里的盆栽，悄咪咪凑过去，把藏在身后的数学卷子递给江心月，委屈巴巴地说道：“妈，我这次周测考差了。”

江心月压着嘴角，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她拿食指戳一下江雨霏的眉心，故作严厉地说道：“怎么考这么差，就这么点分？”

她伸手去揪江雨霏的耳朵，惹得江雨霏扑到她怀里大笑，“妈妈，我错了。”一会江雨霏笑得直打嗝，样子有几分滑稽，使得江心月笑意更浓。

“妈妈，杳杳这次数学考得可好了，”江雨霏站起来，去拉江雨霁的手，边打着嗝，边断断续续地说，“你把数学卷子拿过来，给妈妈看看。”

江雨霁把包里的数学答题卡取出来，摊在江心月面前。卷面整洁，字体清秀，满页红勾。

“我们老师说，全年级就一个满分，没想到就是我们杳杳。”江雨霏笑得比江雨霁还骄傲。

江心月点点头，对江雨霁说道：“你数学从小就好，这么多奥数课也没白上。”

虽是夸奖肯定，神情却很克制。

但江心月转向江雨霏时，眼中的色彩却丰富了很多，伸手在江雨霏脸颊上一拧，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脸颊肉，嗔怪似地说道：“你啊，也跟你妹妹学学，对学习上点心吧。”

江雨霏屏气半天，还是没憋住打嗝的冲动，涨得脸色通红，不禁让江心月笑逐颜开。

这幅温馨的画面，在江雨霁的脑海中印刻了许久，自始至终，她仿佛只是个旁观者，窥探着别人的幸福。

时光飞逝，很快月湖中学迎来第一次月考。数学是月考倒数第二门，坐在考场里，正是奋笔疾书的时候，她又联想起妈妈和姐姐玩闹的样子。

江心月揪着江雨霏的耳朵，样子特别亲昵。

她心不在焉地落笔，脑子里没有过题目，笔却在机械地计算着。等她回过神，在最后一道大题停下笔的时候，考场里其他人还在奋笔疾书。

她想提前交卷，举手示意监考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