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为了应付艾尔海森无情留下的高难度课题，荧周六斥巨资款待各学院的代表人物在大巴扎小聚，只要他们一人给她一点底气，周一的晨会上她应该就不至于被批评得太难看。

她选的时间正赶上提纳里带着柯莱到须弥城买东西，在她的盛情邀请下柯莱怯生生地和他们一块坐了下来。

“代理贤者要求规整文件格式，开题报告必须按照草拟纲要、课题设定、创新点、选题意义这几点来写，许多学者还摸不清他的口味，没少被他嫌弃。”

写惯了论文的学生已经被导师地固定思维模式驯化，而且一开口就是长篇大论，艾尔海森没有耐心看完，索性强制要求他们浓缩全文，把精简后的关键论点放在开篇。

“甜水蕈这个我可以帮忙看看，每年都有不少学者和旅人会误食中毒，怎么教也不听，算是巡林队的老朋友了。”

提纳里接过她手里生论派的文件翻看着，柯莱也好奇地歪着身子凑上去，没过多久便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巴巴地缩回了脑袋。

卡维关心道，“柯莱识字学到哪儿啦？”

提纳里轻轻摸了摸她软塌塌的头发安抚似的答道，“日常用语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前几天寄去蒙德的信就是她自己写的，不过像这种专业报告上的词句还要慢慢来。”

荧听说柯莱曾是魔鳞病的患者，虽然已经痊愈，身形还是比同龄的女孩子瘦弱一些，梅紫色的眼睛在偏白的肤色中显得格外明丽，像是一株在荒野生长的落落莓，脆弱却又饱满。

“柯莱在学写字吗？我最近也在练字呢，上次在书摊淘到了几本很有意思的生物学插画书，感觉很适合咱们参考，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带回去。”

荧热情地挑了两本书给她详细地介绍了一番，因为是给小孩子设计的读物，每一个专有名词的解释后面都跟了一副可爱的示意图，比引经据典了一大堆的字典看着容易多了。

柯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读写能力欠缺的人，虽然两人的病因不同，但也算是半个病友了。她小鹿一般雀跃的眼睛扑闪着，却始终不好意思开口麻烦第一次见面的荧。

提纳里笑着鼓励她，“好朋友就是从互相麻烦开始的，不要顾虑太多，喜欢就去试试吧。”

荧也附和道，“正好我想试试看改制给学龄孩子的书籍样式，有机会的话推广到阿如村去，你就当是给我帮个忙。”

柯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肯定，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双手捧着书对她鞠了一躬，认真地说道，“谢谢，我一定会好好看完，尽快还给你的。”

每天上班看久了冷冰冰的死鱼脸，荧的行事作风不知不觉间也沉静了许多，很少像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的。好不容易见到贴心的女孩子，荧不由被她的乐观真诚感染，忍不住地想同她亲近。

她习惯性地挽着柯莱的手臂坐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客气，我也算是在教令院有职称的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一些小事我还是说得上话的。”

柯莱僵硬的并拢手脚不敢回应她的话，提纳里原本和蔼的目光落在她紧紧扒着柯莱的手上时变得有些瘆人，整个饭局鸦雀无声，气氛突然间冷了下来。

对面的卡维着急得摇了摇头，悄悄给她递眼色。荧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男子装束，后悔莫及地松开了柯莱，干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好意思，知音难觅，有点太激动了。”

卡维好心的岔开话题解围道，“机械元件设计是知论派旗下的吧，我可以回去问问珐露珊前辈，但是另外两个因论派的课题我就无能为力了。”

“回去问问？”

荧敏锐地嗅出了一丝暧昧的气息，卡维提起珐露珊的口气一次比一次娴熟，看来相处得很不错嘛。

卡维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古典机关术很冷门，经费最后只发放了一小部分，她本来说让我先去做自己的设计项目，可是研究小组一时半会儿也招不到合适的人选，我担心她一个人支撑不下来，就一直留在她的组里。”

听他这样说荧心里有点内疚，卡维本指望着尽快完成项目拿到奖金搬出艾尔海森家，可是因为经费问题项目进度一直跟不上，没有足够的钱交付房租。

“教令院出了新规，经费审批有一项重要考核指标就是研究小组规模，虽然筛掉了不少标新立异的课题，但确实对方向冷门的优质研究不公平。我下周开会争取和几位贤者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一个新的方案。”

卡维摆摆手示意她不必介意，“前辈已经和室罗婆耽学院的老顽固们大战三百回合了，每次都不欢而散，你就别去触霉头了。”

荧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室罗婆耽还真是上行下效，除了珐露珊前辈不在学院躲过一劫，全都是一副交叉感染的臭脾气。”

此话一出在场无人不赞同，就连柯莱也听卡维吐槽过不少次室友的陋习。

“对了卡维，我听说房产是课题奖励，原本就该有你的一份，你要不就安心住着吧。”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