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劫(2 / 3)
嵋刺利落地在马身上一划。
马儿吃痛,跃过拦路银枪,一路奔驰进树林中。
其余带着货逃跑的人陆续被沙匪追回,唯有崇嫣二人如脱兔般蹿入林中,那被沙匪唤作林铭的少年懒洋洋上前:“戈尔巴,货和女人都到手了,不如在官兵来前走吧。”
那叫戈尔巴的男子就是命林铭拦住崇嫣的领头沙匪。
他目光沉沉,想到自林铭入伙后部众对他信服多于自己,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现下还不知身份指挥起他行事来,戈尔巴咬了咬后牙槽,回头眯眼审视着林铭。
少年头系一指宽的靛青抹额,明明穿着跟他们一样的粗布衣裳在戈壁里吃了几日风沙,却偏偏有股傲气。
而让他这么傲的,无非是他过人的武艺和这张可以以色事人的脸。
戈尔巴扯起笑:“以林铭你的武力,失手实在罕见,莫不是看中那女人,有意放她一马吧!”
林铭掀起眼帘,注视着大汉,恶意和嫉妒充斥着整张脸,实在令人乏味。
他不搭理戈尔巴,准备调转马头去取插在地上的银枪。
戈尔巴弯刀一横,拦住林铭,恶狠狠道:“别慌去取枪,放走人是你的失误,给我现在去追逃入林中的女人,那女人,十足的好货,我要定了!”
林铭侧头,定定看着这个络腮胡男人。
戈尔巴迎着林铭的目光,道:“这个队伍,我才是老大,林铭,是你的失误,就得你补救。”
他补充道:“捉个女人,犯得着拿你那枪?”
林铭二话不说,拍马即走。
戈尔巴又叫来两名心腹:“你们跟上他,他没带银枪,能耐大减,不如趁此机会把他杀了,省得有朝一日他得那位赏识,回头想起被我们欺辱,定要报复。”
-
树林中,崇嫣扶着水儿的腰下马,水儿早已在她怀中软得不成样子,如失去家园的雏鸟,满眼的惊惧。
“水儿,水儿!”崇嫣晃着对方肩膀呼唤。
水儿恍然醒神,发现自己在林中时,勉强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抓住崇嫣的袖子:“阿晏哥哥,我们逃脱了,那些沙匪不会追来了,对吗?”
她不敢想象,那些被沙匪带走的女人会流落到哪里。
崇嫣不敢点头,她方才贴着地面聆听到了马蹄声。
“有人追来,这群沙匪要女人和货,不管男人,你把外衣脱了,我将你外衣置于马上吸引匪徒。”
她伸手去解水儿外衣,水儿固守男女大防,有些犹豫。
崇嫣恍然,对水儿一笑,将竖起的衣领翻下,露出自己平滑的脖颈:“我亦是女子。”
“阿晏哥哥是女子?女子也可独自走镖,学功夫,做镖师?”
“女子不也可以跟随商队行商么。”
崇嫣将树枝绑在马上,借由树枝将水儿脱下的外裳撑起,从远处看,仿佛一个女子趴伏在马背之上。
迅速做好这一切,她一挥马鞭赶走了马匹。
她将自己的男子外衣脱下,披在水儿身上:“我会些粗浅武艺,听马蹄声只有一人追来,人我来拦,你快逃,逃出去后报官,如有幸,我们无庸城见。”
水儿含着泪,点点头:“阿晏姐姐你呢?”
“我叫崇嫣,嫣然的嫣。”崇嫣一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本手札来,镖局的镖物不轻易与人,她已将镖鸽放飞,若她不幸死在这里,自有镖局的人来收尸。
她将信塞回怀中,把手札郑重交给水儿:“原本,我送完信是要去无庸城大昭寺的,若我没能去无庸城,你帮我看看大昭寺内有没有桂花吧。”
有桂花的寺庙,便是梦中她与阿兄分开的地方。
阿兄说会去那里找她。
催促水儿逃走后,崇嫣就躲在灌木丛里。马蹄声追着跑远的马儿迫近,她默默将峨嵋刺的指环戴好,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镖局的镖师们教她武艺时都说功夫是自卫之法,如果可以,她不想与人打斗,可西北荒芜,沙土茫茫,带着水儿不适合长时间马上疾驰,若想安然逃脱,就必须解决追兵。
好在追兵只有一个。
崇嫣蓄势待发,隔着层叠灌木看准马腿渐近,她猛地一鞭抽中马前腿,膘肥骏马被掀翻。
就是现在!
崇嫣一跃而出。
可是,马上的人呢?马上的人不见了!
她的脑子里一片嗡鸣。
正在此时,一声嗤笑从她头顶传来,崇嫣仰头看去,只见头系靛青抹额的少年倚着粗壮的树干,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鞭子使得不错,难怪可以躲开我的枪。”
他竟就在自己上方树上!他就是那个林铭!耍得那么好的枪法,难怪只有他一个人追来……嘶,他站得那样高,那岂不是无论是带着假人跑走的马匹以及逃走的水儿,都可能被看个正着?
崇嫣赔着笑脸,指着马跑远的方向试探道:“好汉饶命,女人已经骑马跑了,能不能放在下一马?他日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