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闺房（1 / 2）

“声音是从这扇黑门里传来的，自然要选黑门来进。”楚江有些奇怪的看着鄂天：“二师伯，我是听了一个女声的呼唤才来的，莫非是你喊我？难道你有那种嗜好？”

…鄂天听了顿时一阵无语，什么叫那种嗜好？而鄂天对于这个名正言不顺的师侄还是有些兴趣的，因为海之迷魂音对于一般人来说的诱拐力相当的强劲，很多海龙渊的传人在年轻时甚至都扛不住。

“我自然没有那种嗜好！”鄂天严肃的说道：“你既然摸下来了，说明多少还是和这里有缘，这里曾经是你母亲的闺房，你能在灵魂深处听到呼唤而来到这里，自然也不奇怪。”

“唔，我母亲的闺房里还有锻炉，莫非母亲喜好打铁？”楚江左看看右看看，这房间里文雅的一半倒是很像女性的闺房，但是另一半就完全不像了。

“放…”鄂天好悬没有兜住领袖的高深一口喷出来：“你哪来的这些胡乱想法？既然来了，就陪师伯喝酒！”

鄂天一挥手，房间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小酒桌，楚江挑挑眉毛，没想到这深更半夜的叫出来竟然是喝酒，不过喝便喝，楚江先躬身给鄂天的小酒杯满上，而后自己也斟上一杯酒，叔侄二人就这样对视无语，你一盅我一盅的喝了起来。

喝酒大抵喝的是感觉，楚江很少喝酒，因为没机会，同楚德文、司徒南一同和的是疯酒，疯言疯语，嬉笑怒骂；去云裳阁喝的是花酒，看美人，装文雅。

本来楚江喝酒的经历就少，但是总觉得同鄂天喝酒，感觉却不一样，两人虽然都不言语，但气氛却不僵硬，鄂天饮了一杯，楚江便给鄂天再满上，似乎鄂天饮酒的速度和楚江斟酌的速度浑然天成，一老一小之前从来没有照过面，但是却有着某种默契存在。

神龙潭下面暖暖的，似乎有某种海鱼发出清澈而悦耳的叫声，伴随着柔和的水声和房间里浓郁的微暖气息，让楚江觉得好不自在，似乎是躲避在了尘世之外，偷得了这浮生从来没有的半日闲。

“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人饮了三壶酒，就那么突兀的，却又似乎相当和节拍的，鄂天那么张口问道：“楚德文要娶我们的小师妹，当年整个妖山都是不肯的。”

“我父亲？”楚江没来由的一笑，饮尽了杯中酒，一边给鄂天倒酒一边说道：“胡闹、放肆、好色、脾气还不好，对待邻里下属，是个热情豁达的好人，但对于我来说，实在算不得是个好父亲。”

“呵…”鄂天听了楚江如此说，也不由得轻笑一下：“若是摊上了这样一个父亲，死便死了，何必费尽心力跑到海龙渊来，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么？”

“再不堪，也是我的父亲。”楚江眯眯眼，似乎回忆着这些年的过往：“便是这家，便是这景，老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父亲出了事，我自然万死不辞！”

饮一杯！鄂天听了楚江这样说，眼角竟然有泪，一般人如果敢于这样大放厥词，定然都是在吹牛，可是身为一个不知情的人类，上山下海的折腾，这万死不辞在楚江口中说出来，分量自然是够得。

鄂天饮了一杯又一杯，似乎楚江的言语勾起了鄂天内心深处的回忆，良久，鄂天杯停而说道：“我没有父亲，鳄鱼精一脉向来薄情，但你外祖父莲尊收我为徒，待我如己出；莲尊便是我的再生父母。父亲出了事，我自然万死不辞，这话…我当年也是说过的。”

“为了父亲。”楚江举起酒杯对着鄂天微笑。

“为了父亲。”鄂天展颜一笑，二十年了，因为那个承诺，九染走了，司徒胜怒了，海龙渊的妖怪们虽然不说，但是都颇有微词，鄂天是孤寂的，却怎也没料到，二十年后的某一个夜晚，在神龙潭之底和某个少年喝了一顿酒，这些尘封在心底压抑的往事竟然释怀。

鄂天和楚江轻轻的碰杯，此时一饮而尽，刚好是七壶酒，就算是一个大妖怪和一个半妖，也多少有些醺醺然微醉，鄂天扶着桌子站起来，而对楚江说道：“梦鸯当年去给楚德文找不老丹的时候，你还是一朵小莲花，梦鸯一定没有为你洗礼，是吧？”

“是。”楚江点点头，什么事情，似乎都瞒不过鄂天。

“别怪你母亲，我小师妹就是那样大大咧咧的性格。”鄂天的心情似乎开朗不少，而哈哈一笑说道：“师妹没完成的事情，师伯来做，去把书架顶层那本红色的书拿下来。”

楚江一听，立刻蹭蹭的上了书架拿书，开玩笑，楚江可没喝多，之前鄂天的态度也不怎么好，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此番喝了顿酒，鄂天言语里明明是要帮助楚江洗礼。楚江虽然不知道鄂天要用什么法子，但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有高人指点，楚江自然不会摆出一副万分不屑的样子，让高人求你学艺，这种事情只能出现在意淫里。

“梦鸯不在，自然不能血洗。”鄂天把那绯红的书页打开来：“你只能走血练的路子，血练比血洗更艰难，但是修炼出来威力更强，你不用犹豫，因为你根本没得选！”

“师伯如何说，我便如何做。”楚江更是干脆，一点矫情都没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