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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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光把山西客户,从首都机场接到东升,

三个山西人很精明,脚一落东升,就寻家银行办了个临时账户,把拎來的八十万元现金存进去,

过去白石光沒与这三个油贩子打过交道,他是通过朋友牵线挂上钩的,刚跟他们接触时,白石光每吨开价两千五百元,山西人嫌贵,软着舌头往下压,最后双方在两千四百元的价位上成交,这也是白石光的底线价位,不过山西人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叫白石光在资金上给一点方便,

按时下的车板交易运作,山西人在柴油产地装罐前,要在东升跟白石光签一份合同,讲明付款方式为五五付款,即见到货后给一半资金,等回山西接到货后再付余款,行话叫终点车板割清,山西人说眼下财力不足,倒不出足额订金,拿现金的话少点行不,白石光想现金当然好了,但不能少于二百万车板订金的一半,也就是一百万现金,双方磨开了嘴皮子,临了在八十万订金上握了手,

油主是千文市第二炼油厂下属的劳动服务公司,对外称总厂分厂,经理大秋跟白石光和马义从前有过生意往來,都混成了熟脸,尤其是马义跟大秋,交情到了一定火候,那年大秋的老爹,从老家來北京开刀摘瘤,马义往医院送了三万块钱喂刀,

油道上也有很多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中间商一般不希望货主和买家直接碰面,担心被两头挤成柿饼子甩了,

白石光把山西人带到千文后,便把他们安顿在一家中档宾馆里,单独去找大秋办手续,白石光以127特户自带信汇方式,带來了全部油款,白石光把大秋早已拟好的供求合同书,拿回宾馆给山西人过目,山西人传看了几遍,沒发现有什么漏洞,这才从密码箱里取出印章盖上,

接着白石光又返回大秋那里,交合同的同时也递去了信汇袋,换來大秋手里的提油六联单,

白石光喜忧参半地说,哥们,从现在起,我的小命,可就捏在你手里了,

大秋打保票的口气道,啥话呢,你就等着发大财吧哥们,三天后,提油、装罐、发车,全搞定,

白石光点点头,仍有些不放心地抹了一句,车皮,沒问題吧,

大秋挥手道,哥们在铁路上好不好使,这你还沒个谱,

白石光扫了一眼大秋举起來的手,这只手上的小拇指,短了一截儿,那一截儿的去向,白石光曾听大秋念叨过,昔日他的一个小兄弟,因替他兜事儿栽进去了,事后他剁下半截指头是为了记恩,此举在白石光看來是很仗义的一件事,

三天后,白石光领着山西人來到炼油厂,山西人眼见五个装油站台同时工作,脸上露出笑容,白石光也感到了轻松,

四个人当天下午就飞回北京,在机场打的奔回东升,

马义听说生意做成了一半,脸上和嘴上都很高兴,晚上在金海湾渔村摆了一桌海鲜宴,

翌日上午,山西人把带來的八十万元,转到了马义的账上,

等着发财的山西油贩子,急着赶回去接货,几人一商量,下午在火车站前包了一辆帕萨特,带着白石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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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西等足了四天,也不见柴油的影子,白石光心里直犯嘀咕,山西人也急得沒着沒落,

山西人说,白经理,剩余油款,我们可是都凑齐了,就等你车板交割了,你的油,不会憋罐吧,

白石光硬挺着说,不会憋罐,

憋罐是道上的黑话,指油在货源地装车了,但是沒有发出來,

白石光紧着给大秋打电话,不知打了多少次才跟大秋通上话,大秋说去黄林了刚回來,大秋分析说油车迟迟不到山西,是不是在什么站编组时耽误了,再等等沒事,

白石光心里依旧扑腾,接着又往家里打电话找马义,想让马义嘱咐嘱咐大秋千万别冒泡,哪知马义也不在,去了天津,打他手机也是联系不上,

盼星星盼月亮,又盼过去三天,白石光吃不消了,眼圈都熬黑了,整天恨不能把手机焊在耳根上,

大秋尽管沒有失踪,但他一开口沒别的,总是说别急别急,你别急,你一急我就上火啊哥们,我已经打发人到铁路上探道去了,你放心吧兄弟,你这一龙不会触雷,

抓耳挠腮等到第十天上午,大秋在白石光手机里说,坏菜了哥们儿,你那条龙不知为什么给发到山东去了,

白石光一听这话,整个人软得像被抽去了几根筋骨,挣扎着对大秋说,大秋,咱可都是道上的朋友,玩笑开到国外去,兄弟可是沒有护照,是朋友,你就赶紧再组一龙给我发过來,

大秋道,那兄弟试试吧,

搁下电话,白石光狂骂了几句,惨着白脸打马义的手机,

这回打通了,马义听了以后,气得也骂了大秋一顿,之后劝白石光先把气沉住了,毕竟还沒有鸡飞蛋打,下來他再给大秋打电话盯紧他,

山西人就在这时恼怒了,说白石光跟东北佬合伙搞猫腻,一个气得鼓鼓的胖子,说着就抡來一拳,打出了白石光的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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