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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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坤转天抽时间找小女儿谈了一次话。他很开明。并沒有像一般家长那样嗷嗷发火。对学生谈恋爱不依不饶。他只是说高中时期谈恋爱。有可能影响日后的高考。而在中国。高考对一个学生的未來是很重要的。他让小女儿三思。自己把握未來命运。拿得起就拿。拿不起现在放下也來得及。

其实袁坤知道。小女儿之所以有资本早恋。不拿眼前的高中和未來的考大学当回事。都是因为她有一个当局长的老爸。晓得日后即使考不上大学。在老爸眼皮底下找份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也捞不到的好工作。那是不费吹灰之力。一局多大啊。可挑选的工作太多了。至于说出国学习这条路。他知道小女儿的盼头不大。要是可以随便出国上学。当初她姐姐就出去了。前些年领导落榜子女出国上学成风。老百姓看在眼里。恨在心头。骂在嘴上。一些眼里不揉砂子的人。还往部里写信反映情况。质问领导家哪來的那么多钱供子女出国上学。老百姓家的孩子怎么就沒钱出去。出去那么几个。也是父母砸锅卖铁拼家底。差点了再去找七大姑八大姨献爱心。部里很重视这个问題。因为不光是东升这边的老百姓对领导子女出国上学牢骚满腹。其他地方的直属单位里也普遍存在这种现象。很快。就处级以上领导干部配偶及子女出国旅游上学等问題。部里下发了一个相关的预审暂行规定。内容涉及境外院校名称、资金证明等一系列敏感问題。于是这两三年里领导子女基本沒有出国上学的了。曾有一个处长玩假过户。把儿子送到了澳大利亚上学。结果是受到了党内和行政双重处分。

后來小女儿虽说沒有终结自己的早恋。但拿学习也沒有完全不当回事。

袁坤面对这样一种不痛不痒的现实。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其自然了。不在小女儿早恋这件事上饶舌了。

高考前夕。一天袁坤有应酬。大半夜才回來。见小女儿还在高考冲刺。瘦弱的上身。只有文胸拦着。而当时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大概只有十五六度。袁坤一进房间就感到了冷气袭人。他退出房间。去书房取來一件自己的外衣。蹑手蹑脚靠近小女儿。小女儿就在他差一两步走到身旁时知觉了。他把手里的外衣披到小女儿身上。说时间不早了。休息吧。要是累倒了。就沒法高考了。

小女儿这时也是累到了极限。打着哈欠站起來。伸着懒腰说累死我了爸。我要去睡觉了。等小女儿走了以后。他意外发现小女儿的坐椅上红了一片。弯腰仔细一看。再抽鼻子闻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孩子居然都不知道自己來月经了。心里禁不住难受起來。转天早晨。他把小女儿來月经的事告诉了爱人。爱人一听就红了眼圈。说这不是在玩命嘛我的傻闺女……

你们当官的就是这样。个个自私。小女儿扭过身子。跺了几下脚。一脸怨恨地走了。

他木然地承受着这一切。之后回味着小女儿的话。

袁坤想。小女儿怨。伤亡职工家属骂大街。下岗待岗职工联名上告。三岗制步步受阻。技术人才不停地外流。施工机械设备等待更新。计划内工程眼见消失……家里家外的日子都沒个亮闪。这种局面自己究竟还能支撑多久。唉。如果这时能去北京的话。也是挺好的一件事。在东升这块土地上。自己这张脸给人看着风风光光。飘飘洒洒。可是有谁知道自己每迈一步都吃力呢。而且是忙忙碌碌中也沒把一局搞出个太平样來。事事总是累不到点子上。

哀哀之中。袁坤晃了晃脑袋。意识到一局的日子。马上就沒法儿过了。乱套的那一天就是二局得到两个亿那一日。就算一局二局合并。想必自己也沒好日子过。常言道。瘦驴难拉磨。跛脚马跑不出速度。瞎眼牛只能转熟场……

一直坐到夜深人静。一直到睁不开眼睛上床睡觉时。袁坤才打定主意。尽快进京面见苏南。

4

就在袁坤为陕西死人这件事不知怎么痛苦好的倒霉下午。白石光跟马义的账也算清了。

白石光是在下午五点多钟回到东升的。两脚落地后。他沒急着回家。在一家小卖部使公用电话与赵松联系。他在山西和千文市时都给赵松打过电话。想跟他解释一下有关情况。表示一下歉意。可就是听不到赵松的声音。赵松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

白石光拨通了经理办公室电话。接电话的人说赵经理下基层慰问还沒回來。

白石光扣下电话。望着天空。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给温朴打个电话。但他一时又拿不准温朴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知道了又会知道多少。心里这么一推磨。就越发沒底了。不得不打消了联络温朴的念头。觉得还是等自己把事情办到亮堂处再跟他打招呼好一些。因为有些话。现在怎么说。都沒办法说明白。

证明我白石光是人是鬼。不在乎这么一点时间。他的上下牙咬出了声音。

交了话费。白石光到路口拦了一辆红色出租车。上车后。不等司机问他去哪儿。他就说去水务局。

出租车拐上嘉乐街时。白石光觉得脚底下有什么东西滚动。弯腰拾起來一看。是一大瓶雪碧。觉得气味不对。拧开盖子一闻。里面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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