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改旗(3 / 4)
一切情绪波动白青季都会心慌,生怕她遇激。
“殿下……”
风临抬眼,终于重挂上冷笑,对顾严松道:“好,既如此,孤也不客气。青季,权纳下此首,明日于北军墓前,叫马蹄尽踏为碎骨!”
“诺!”
顾严松听闻此言,痛不欲生,泪痕割面,竟不知该以何表情对待。待白青季将大木盒自她手中拿走,她像浑身失了力气般,重重跌跪在地上,身后几个士兵搀扶都不能起,反而愈发瘫软,最后至趴伏在地,痛哭出声。
听闻哭声,风临于阶上冷冷看道:“怎么?孤如此你心不忍?”
顾严松痛哭不能言,却听风临道:“然即便如此,孤犹觉不能泄恨。”
“你……”顾严松终不能再装听不见的样子,由人搀扶站起,望着风临泪水涟涟愤吐出一个字。
“孤如何?”风临冷眼道,“当日死伤之众、长街之血,岂是一首可谢。你凭何不满?有今日,全是你顾家活该!”
这两句话一出,却将顾严松说得面色发白,她怔怔呆站许久,待回神时,却是连连发出笑声,泪流满面道:“说的对啊……有今日,何不是我顾家活该?可怜我家忠心为朝,数十年正直行事,只一朝不义,便遭惩戒……
家母自刎而亡,血溅军旗,小弟魂断王府,终面未及,怎不叫现世报!怎不叫现世报!”
她嚎啕大哭,悲道:“我顾严松终此一生,再踏不出宣文二十二年!同我深宫二弟一样,就此为囚徒……可我们到底错了什么!忠君爱国,我们又哪里错了!你来告诉我,我们哪里错了!”
“那孤呢!”
风临神情一变,突然捶胸大吼:“孤又错在哪?!”
白青季脸色陡变,当时飞身下阶,驱赶道:“给我滚!”
她一动,府前侍卫立动,跟着上去,两方眼见便要动手冲突起来,此时风临忽喝止:“青季,让她们走!”
白青季立刻停手回望,见风临冷笑道:“不必此时争执。她为缙王贵戚,来日方长,我们自有计较。”
“走罢。”风临瞥了她们一眼,“孤还要去选马,不要误了时候。”
她走得干脆,然回身入府后,坐于厅中,却不免想起江墨恒宁歆一众,其中滋味,如何言说。
正默然之际,白青季又入内,却是领进一个候骑,候骑入内,也不废话,直接禀道:“禀告殿下,京中急讯:宫中妥当,殿下当备之。”
“嗯。退罢。”风临点点头道。白青季自然明白意思,在旁给风临倒了杯茶,还是怕她方才气到,想叫她顺顺气。
此时室中无旁人,白青季也大胆起来,她一向有甚说甚,便道:“殿下,属下从没想到皇夫这样厉害,是不是净王的事,也是……”
哪想风临听了这话,放下茶杯,对白青季难得露出肃色,严肃且认真道:“污我可以,莫污我父。”
白青季不知哪句话说的不对,但见她面色严肃,亦不敢多问,连忙告罪。
风临停顿片刻,后长出一口气,声色稍缓:“这不怪你,你不知他,自然会这样以为。”
“还记得幼时初次参加春猎,父亲便将孤叫到一旁,悉心叮嘱了行猎规矩,所言每一字,孤至今都牢记在心……不杀有孕、不杀稚幼、不杀携子之兽。”
似忆往事,风临眸光微暗,语气缓缓道:“父亲心温仁如玉,性洁如皎月,从来柔善,纵有一日投身入局,也绝不可能对稚童下手。他心不忍。”
白青季静静聆听,末了有点愧色,道:“是属下妄言了,还请殿下恕罪。”
“说了这不怪你。”风临摇了摇头,勉强收拾精神,起身道:“走吧,去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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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原北军马场,此时天寒,马匹都于室中饲养,只捡日头暖和时出来放放风。风临立于楼上,注视着场中马匹,目光落在一匹小白马上。
身旁军中司马一直留意着她,见状立刻道:“殿下,可是有看中的了?”
风临道:“那匹小白马,是赤风孩子么?”
“正是,殿下好目力!”司马道:“那马虽小,但毕竟是赤风血脉,四腿健长,已显名马资质。培养两年,定能为殿下得力坐骑。”
“是好。”风临注视着小白马,平静道。
“它哪里都好,只是半点也不像它父亲。”
风临看着那道白影,语气虽平淡,但拒绝之意很坚定:“且养着吧,由它跑闹,费用自孤帐下出。”
司马有点意外,这是连军马都不教做的意思,她听见这样话,不免惋惜,却也不敢驳辩。正静立时,又听风临问:“它可取了名字?”
“还未。”
风临望着那白如流星的马影,道:“叫星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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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马无果,便折返。归后,风临理罢事,下令将军中赤凤旗尽数撤下,命工匠按所言样式去制新旗。亲王所命,工匠不敢怠慢,当夜便招来百十人,连夜赶制出样旗,于次日一早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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