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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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俩人都喝了酒,打车来的郊外。叫许路飞开车来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村民贪点小便宜但不刁,偷偷收了他俩的锄头和锹,赞助了辆三蹦子,七手八脚抬白桐尘上车:

“俺娘唻,这回知道太岁头上动土的厉害了吧?还以为刨坟的能多硬呢。”

白桐尘、舒染染:“······”

三蹦子不能进主城区,车主还急着用蹦子拉猪饲料,把他俩放到进市区,扔到车站,让自个儿想办法。

幸好白桐尘的鞋子比较结实,没砍烂,但把脚背砍伤了。

伤口在医学上不算深,但在他和舒染染的认知里很深,必须上急救。

相熟的医生看她大惊小怪的,觉得好笑,阴阳怪气:

“白总啊,你媳妇儿嫌你走路不得劲儿,今儿我就说了算,我们科室轮椅赞助你,让你媳妇儿推着你回家。”

俩人听不出好赖话,一个好意思坐,一个真正经推。

出洋相一起。

等他俩出了科室,医生朝同事哈哈大笑:

“咱科室的大功臣轮椅,整天推崴了脚脖、断了腿的,头一回接待把脚擦破块皮的。小年轻真能整景儿。”

他俩走远了,听不到背后的爆笑声。

许路飞把白桐尘扶进车后,看了看舒染染手机里没包扎前的伤口照片,不敢大声嘀咕:

“不就是把脚铲去块皮吗?皮鞋铲掉的皮不比他多?怎么他弄得跟截了肢似的?瞧给我吓得,一接到电话就猛开车来了,我稍微开慢点,他都愈合了。”

舒染染心疼上了,听不惯,一口锅罩在许路飞头上:

“还不是你!我们在种树,你非打电话,你哥一分心,刨到自己了。所以,你别再嘲笑他。”

许路飞:“······”

舒染染让许路飞把车开去白桐尘父母家。

白桐尘一听就不干了,在后座上嚷嚷:

“我刚受伤你就想甩锅?不要我?不行,我要回自己家。”

舒染染:“去你爸妈家有人照顾你,我还要上学,你自己在家怎么办?”

“你去上学又不是不回来。”

舒染染得不得撂实话:

“我不爱照顾人。”

破块皮,她就嫌累赘,白桐尘气咻咻的:

“我可以照顾自己,不拖累你!”

他放屁的可以照顾自己。

一回家就联系物管找了小时工大姐,叮嘱最近的一日三餐要滋补,还支使舒染染把床铺从三楼挪到一楼,并吹毛求疵:

“把床单拽拽平,跟牛嚼了似的,怎么睡?”

舒染染威胁他,要是不能自理,还是会把他送回爸妈家。

“赘婿!”她侮辱。

虽嘴上嫌白桐尘拖累,但第二天一早,舒染染起床就推着白桐尘去洗漱。

她冲了把脸,帮他挤好牙膏。

他接过牙刷,伸手攥住她空着的那只手,一齐对着镜子刷牙,像比赛。

刷向一致,节奏一致,莫名快乐的笑容也很一致。

说不清哪一刻开始,他们越来越心心相印起来。

白桐尘有点爱上“半残”生活。

饭后,舒染染出门上学,他摇着轮椅,帮她拿来了书包,挂到她肩膀,一直送到门外。

舒染染也很怀念早上默契的时刻。

下了课就去店里提前盘账,为着赶紧回家。

家中窗明几净,飘着插花的馨香,白桐尘在客厅等她,小时工已经备好了晚餐。

一连几天,舒染染回家都是热汤热饭、居家暖男,她贪婪感叹:

“我都不盼着你好了,恨不得你一直瘸下去。”

把白桐尘恶心得不轻,他夺走她的零食罐:

“我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经营家庭井井有条,我在外打拼回来享受美滋滋。等你好了我也要把你打瘸。”

白桐尘气笑了:

“我要不挣钱,你养我?”

舒染染快把头摇散黄了:

“别介呀,你可以拿你父母钱、变卖家产、吃你姐夫,这都是财路。”

“净邪路!我要吃你软饭。”

“······”

天天受中文研究生的熏陶,狗子斗嘴功底见长。

一时没斗赢,舒染染哼了一声,拱了下嘴。

微小的表情戳到白桐尘的心尖上,他心底偷偷冒出个粉色泡泡。

他抬起“瘸腿”,撑着餐桌靠过来,坐在她的凳子沿上。

她不敢动,怕凳子摔了,他的伤情雪上加霜。

其实也是拘谨他的近距离。他每次凑近,净“发坏”。

白桐尘把脸凑近,盯着她的眼睛,低音含笑,商量似的口吻:

“我就不能花你一分钱?”

舒染染目不斜视,吸溜吸溜喝汤,大口嚼海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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