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纸条（1 / 2）

“死了。“顾岚一边说，一边在这个人身上掏弄着，似乎要找些什么。

“牙龈怎么是黑色的……“顾世秋从惊吓中稍稍缓了过来，看着那具死尸狰狞的脸，自言自语道。顾岚的话不用说都看得出来，这人都这个样子了，还没死的话，那就真的见鬼了。但是死人其实是会腐化的……这人却只是干硬失水，萎缩成人干，类似于木乃伊……这倒是有些特殊。

顾岚听到顾世秋的话，继续掏弄，说到:“水银中毒死的。“

水银中毒死亡的人，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牙龈发黑。

那是沉淀的硫化汞，呈蓝黑色，俗称汞线。这具尸体汞线明显，且十分粗，很可能他死前曾经接触了大量的汞或者汞盐。相呼应的，他的口腔部分也糜烂了不少，看得出，这是水银中毒的典型症状。

“他已经风干了，身上的汞也已经蒸发不见了。“顾岚见顾世秋盯着死尸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解释到。

顾世秋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然而哥哥这么一说，他突然就明白刚才陈海天他们在干吗了。哥哥在检查死尸身上残留的汞的含量，出于保护原则，他们必须尽量减少对氧气的消耗量。如果水银蒸发成蒸汽状态悬浮空中，那他们就离死不远了……每呼吸一口空气，就在肺里堆积一些汞……而汞是会使人的精神状态改变，生理上也会遭受重创，比如皮肤和黏膜的溃烂……想到溃烂的肺部……顾世秋突然不自觉地将手捂住了肺部，看向那具死尸的眼神除了恐惧和恶心，也多了不少可怜……

“唔……“顾岚从那具死尸里掏出了什么，轻轻支吾了一声。虽然这具尸体并没多少地方腐烂得很过分，但是死者的皮肤萎缩干硬，将他身上的衣服夹了进去。

在他身上掏弄的时候，顺着衣服会摸到他那千沟万壑般的尸肉，有的地方甚至有尸油……滑滑的……微微发粘……这种手感很恶心，对于一般人来说，绝对是个挑战。如果是多年前的顾岚，也许他会犹豫会退缩，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恶心已经是一种仁慈了。对他来说，恶心只是很轻程度的威胁，只要克服了心理障碍，就能熬过去。而这世间的事物，比恶心更加为难和惊险的，远远比想象中多得多……

说到尸油，尸油一般是体型比较胖，且高度腐烂的尸体才会产生的。这具干尸看起来并不像生前是胖子的样子，而且也没有高度腐烂，因此这种黏腻的东西引起了顾岚的兴趣。他将手伸了出来，手指上沾染了一些黄褐色的东西。与其说是油，这些偏黑的东西更像是膏。顾岚将手凑到鼻子下方，嗅了嗅……然后立刻皱着眉头将手移开……真是奇臭……

这种臭味臭不在浓重，甚至可以算略淡。但是臭得让人难以忍受……这是一种闻着就觉得恶心反胃的受不了的味道……奇，极其奇怪的臭……

顾岚用指腹轻轻来回捻动，发现这种似油似膏的东西粘稠度比较高，但是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东西原本似乎不应该这么粘稠……

由于对这种东西没太多头绪，顾岚只是将它蹭到了干尸表面的衣服上，便继续在干尸的浑身上下掏弄。虽然他不在意这些东西，但是清理一下总归还是有必要的。

干尸穿着一条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长裤，白色工装背心和一件军绿色外套。皮带是布绳子，褪色的红绳子此时看起来有些像吊尸绳，看久了竟觉得有些恐怖。长裤的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右边的口袋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凸起的印子。印子是长方形的，虽然裤子有些褶皱，但是仔细辨认还是能发现这个特殊的印子的。看样子里面曾经装过什么，也许是本子？盒子？

顾岚不知道。里面已经空了，东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顾岚正想走开，却还是停住了脚步，伸手进去……

什么都没有，除了几根线头。

顾岚把线头丢掉，又将手伸入另一只看起来更加平整，不可能藏着什么东西的口袋，出人意料的是，里面有东西。

顾岚在仄逼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立刻感受到了异物的手感，完全不同于这种硬布的手感。他伸手往里，打算从口袋的底部将整个东西都掏出来，却发现里面的东西没他想象的多，只是薄薄的轻轻的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纸。

“哟，找着宝贝了？“陈海天见顾岚从尸体里抽出了什么，立刻敏感地凑了过去，痞气地边问边探身看向顾岚手上的纸。

上面用极其潦草的字迹写着:内华夷

两字一组，上下并排而写。

内的旁边有个什么字，但是由于过于潦草模糊，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字。

“内人？“陈海天侧着头，有些疑惑地问到。顾岚不发一言，仍旧细致地看着。过了一会儿，他眨了眨眼睛，微微抬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手上那看似随意撕下来的纸片随手给了身边的陈海天，然后就走到干尸身边，继续掏弄。陈海天拿着纸片，走到了顾世秋附近，倚着墙喃喃自语:“内人？……还是……这什么鬼东西啊？“

“我们也来看看吧……“金桑一边说，一边带着顾世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