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7(2 / 3)
无忧,说了些贴心话,李无忧恍恍惚惚的听着应着,不做太多反应,也是对这门婚事多有抗触。
谭婉哪里不知李无忧的念头。
谢家武将出身,出了一个臭名远扬的纨绔子弟,换做哪家姑娘都不愿嫁他为夫人。上京的闺门不愿嫁,谭婉是知谢泽鹤出身寒微,凭着年少莽劲得来如今的地位,朝中又多沾亲带故,他谢家孤木难行,嫁去也是矮人一头。
想得多,嫁得也难。
于李无忧而言,她需要的,是真正握在手中的一切,高门婆媳尔虞我诈,还是留给贵女们来做,嫁个省心的,比一切都好。
“舅母,容我想几日。”
李无忧缓了许久,她缓缓抬起疲惫的眼眸,露出一抹凄苦的笑,“晚些给谢家答复,免得......”她眼前滑过少年掀起帽檐,一瞬而过的面容,克制着声继续道:“免得误了靖远侯的终身。”
谭婉得了李无忧的应允,心头舒缓一笑,房门打开,兰芝领着李无忧走在廊下回房歇息,院内雨打芭蕉,声音脆脆,如击小鼓。
她心思繁重,握着谢家的礼单,紧了又紧。
到底,要不要答应这门婚事。
父母的死,她想弄个明白,避开江家求娶,能走的路只有这一条了吗?
李无忧进了房门,兰芝伺候她洗漱后退下,房门再度合上,她翻动厚重的礼单,里头全是谢家地契田亩,足见诚心。
她真的要嫁给谢思空吗?
李无忧合上礼单。揉了揉针扎般发痛的太阳穴,沾上枕头后,困意袭来,窗户留了一丝缝,淅淅沥沥的雨声浸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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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忧再睁眼时,身穿麻衣丧服,和一众皇孙女眷站在紫宸殿外,她听到小太监念着诏书,嘉景在位二十年,因积劳成疾,久病不愈去世,三皇子李云渡为新帝。
她听完圣旨,刚要抬头,可身子由不得她控制,硬是与她反向拉扯,头埋在地上,刺骨的冬雨淋透了衣衫,她双目赤红,面露嫉恨,指骨发出咔嚓咔嚓声。
天色阴郁,丧钟笼罩在皇城之上,雨声渐大,小太监同李无忧耳语两句,她木讷的抬起眼,撑起跪下许久的身子,脚步一瘸一拐的跟着太监,到了一处荒废的宫殿,宫门大开,殿内躺着一具具尸体,白布覆面。
阴风刮过,廊下的灯笼吱呀吱呀的摇晃,殿内的白布吹掀开,露出妇人华服锦衣,青丝扯如乱麻,名贵的发饰早被人扯走,妇人面色灰白,眼瞪如铃,脖间紫青勒痕,暴露人前。
李无忧弯下腰,她顺着她的视线,扫了眼些妇人,五根错骨变形的手指,轻柔的合上妇人的眼眸,鬓边青丝梳的整洁,理好衣衫时,她触到妇人手心剑茧,复又盖上白布。
吱呀——!
宫门被外面的太监关上,光亮转瞬即逝,龙涎香飘入殿内,她不疾不徐的扶起椅子,扫去灰尘,不疾不徐的坐下。
李云渡走入殿内,同她好言相劝,左右敲问圣上遗诏落在何人手中,她见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克制着愤怒,语气冷冰冰的问他,一桩桩成年旧事。
“两年前,我和李无念得了陛下传召回京,是你派人,在积石河官道杀了她?!”
“表妹,朕也是无奈之举,当年父皇为了包庇朕的过失,杀几个皇家亲眷而已,”李云渡狭长的眼眸笑的格外温柔,“朕与父皇相比差的远些,只是可惜,江密没采成花,还瘸了条腿,”李云渡眼含笑意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所幸我舅舅可怜你,新婚夜被我舅舅废了一双手,腿也残了条。”
“说起来,表妹你应是不知,若是没有谢思空屡次相救,哪有今日的你,你没了价值,被我舅舅休弃,他一个纨绔不顾非议,将你捡起,娶进门,同沦为上京的笑柄,”李云渡笑着拍了拍手,“南曲班子还有出戏,叫,”李云渡想了想,打了个响指,笑若春风,“风流纨绔与弃妇,日日唱着,谢老侯爷生辰那日,我还特意给谢家点了这出,不知你们可否喜欢?”
她脸颊上滑落冰凉的泪珠,挤出一抹冷笑,“我与他早已和离,你如今巧言令色是为了遗诏,何须虚与委蛇?”
“是吗?”江密从李云渡身后坐着轮椅出来,他单纯无害的看了李云渡一眼,“堂哥,你还没有同你表妹说啊,她舅舅舅母死在回乡的路上。”
她瞪圆了双眼,眼底一片酸涩。
她猛然抓紧椅背,胸口剧烈的起伏,“李,李云渡!你已同江家拆我我皮骨,为何还要对他们下手!”
“表妹,朕也是好心派人护送,没想到人死了,父皇去世前,亲手所写的遗诏,你到底给了谁!只要你说出来,你便是朕亲封的长公主,坐享人间富贵!”
李云渡笑如春风,他拿出帕子,走到李无忧面前,为她擦去眼泪,“表妹,你要好好想......”
他话还没说完,她一个巴掌把人打翻过去,爆喝出声道:“你个蠢货!听信谗言,十二年前闯下塌天之祸!根基未稳,便急着王侯削藩,杀其妻女,又杀武将女眷,你这是逼着天下大乱!”她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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