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凶残的诛连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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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错并非柳大人之错。乃性情所然也。”轻笑拾起那本帐册晃了晃。“我想问柳大人。现在是什么时期。若是太平盛世。这牢狱嘛自然是动静越大震慑越大。可现在狼子压境。人心本就惶惶不安。若再把动静弄大。你想想后果。”

“这……”柳春秋双眼咕噜转腾。往深想了想。不由的心底升起一股毛。额头冷汗涔涔。细声抱道:“所幸有伯爷。所幸有伯爷。只不过此事出自皇上圣裁。让下官务必严查……”

“呆。”沒让他把话说完。林帛纶拍了他肩膀。笑骂道:“柳大人都把官当到这份上了。怎地还把圣意揣摩成这般。你想想。事情出來。皇上当着满朝文武。自然得重重严惩。这是身为皇上该说的话。可咱们下面的办事的那得多留个心眼。现在是什么时期。外有强寇。内若再大兴牢狱。你难道要把本就不太稳的根基折腾倾颓吗。”

柳春秋也是想到这一点上。心里大呼惊险。双拳紧抱不放。甚幸言道:“不愧是林大人。不愧是永宁伯。难怪皇上如此器重。下官不及。不及也。”

胡说八道通了。林帛纶裂嘴低笑。“咱们身处池中。多多揣摩圣意绝对沒坏处。柳大人还须要上点心呀。”

柳春秋为官十载。每一步都走的万般谨慎。并非无脑。只不过身居庙堂久了。其中厉害关系自然见多了。久而久之浑身上下全都长了心眼。林大人适才的咆骂是看在眼里了。只赖他领着知枢密院事。又是当朝红人。脸是不能不兜着。且说出的话亦也颇有道理。眼下狼子气势汹汹。内若大兴牢狱绝非兴事。现在他自來淌此道浑水。自已又何乐不为。

“是的。是的。”心想此事捅破。龙颜震怒时。把所有的事往他身上推。罪也落不到自已身上來。柳春秋一脸唯喏。小心亦亦请问:“照大人的意思。该怎么决处方好呀。”

“嗯。”林帛纶只知这件事不能再往深查。不然罪孽永远都洗不清了。全然沒想自已被当了枪使。他故作深沉地低想了想。出主意道:“柳大人。此案不能往深再查。不然此窟窿会越捅越大。册上之人都招了。画押后再过一堂。也不必用什么大刑。就这么不了了之吧。”

柳春秋点了点头。心想里面有数位大员。也够交差了。自然是抱拳附应。连忙比手邀坐。伯爷大才。林大人通天本领。大拍马屁。不肯停歇。

续了三盏茶。耳朵听到的无不是马屁媚言。正不奈烦时。前去挨家挨户询问的人回來了。一名副吏汗渍淋漓急速奔入跪禀:“大人。夫人所居之处在跳马坊一家四合院内。不过户主说今日清晨包院的人已经离开回扬州了。”

“是……是吗。”听得离开。林帛纶呆了呆。脑内升起能儿哭泣的脸儿。顿时难受的紧。话也沒说。起身便朝大门狂奔了出去。

他突然跑走。柳春秋愣了一下。随后撩起笑容站起。负手走到厅前。略带惆怅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大人。”副吏五大三粗。不懂这些情呀爱的。一心系在案上。紧急抱问:“不知可否继续开审。”

“不必了。此事勿须再审。终止于此。”柳春秋眼泛笑意。回看呆愣的副吏。呵呵指向大门道:“袁大人。还记得向大人是如何倒下的吗。”话毕。哈哈一笑。拿起录桌上的供册。不多言语跟着离开了大厅。

出了司衙。林帛纶漫无目的游荡着。心里空空如也。晃着晃着。來到了西湖东岸。西湖并非只是一个圆形的湖。它很大。难于想像的巨大。湖道四通八达。岸畔是柳杨榕桑。河里有船。小舟悠悠晃晃在密如蛛网的河道缓行着。

沿湖游逛了许久。时辰已近黄昏。夕阳火红。染的天边似血赤艳。忽然远处锵锵铜锣骤响。大队人马在呐喊什么。一时间四面八方百姓如潮水向着声音之地围涌而入。但听得差役敲锣嚷喊:

逆贼郭文忠已死。吊示三日;郭族九门。十五岁以上尽数处斩。妇孺发配安丰库。给三军将士为奴。

前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徐四。前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洪峰附逆造乱。施于腰斩。六子处斩。余下三眷充往边关。

殿前都指挥使王信。知枢密院事潘文。无父无祖。畜生不如。施凌迟弃市。九族之丁全数斩首。妇孺发配安丰库为奴。

关绒、关丰、乌虽、吴用处斩。九族之丁全数斩首。妇孺发配安丰库为奴。

松湖、谭政知情不报。受贿隐匿。施于绞刑。全眷……

耳里一声一声斩。一句一句奴。林帛纶嗡的一声。步伐迈不开了。浑身的力气仿似让什么抽离了身体。砰的栽倒于地。霎时间泪流满面。不知自已是为什么哭。只觉很痛很伤。抱着心趴倒于地。唯有放声嚎哭。

旅人行人咋见有名少年放声痛哭。皆吓了一大跳。远处声声处斩响來。又都翟然明白。很是同情地朝他看去。可却又不敢多生事端。远远与他拉开距离。

二十一世纪的文明和古代的残酷在林帛纶脆弱的心灵强烈碰撞着。罪不连家眷。可在这里数于千计的人。不论是九十老者。或是嗷脯幼儿。尽得人头落地。

“苍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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