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存心让他记着你(1 / 2)
景北走到窗户前。脸贴着玻璃。感受着那沁骨的冰凉。在淡淡的月色下。楼下斑驳的疏影中停着一辆车。车窗的玻璃半开着。里面是一个模糊的身影。萧琛一个人在黑暗中吸着烟。指尖烟上一点点微红的火星。
她在黑暗里有些胸闷。咬了咬唇。轻轻放下窗帘。“我已经睡下了。那个……今晚你的……”
手机的彼端沒了声音。景北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心虚。怎么说今晚也是她理亏。好好的不睡觉。偏偏跑去查那个什么嘉禾公司。去查什么火灾的真相。平白惹祸上身。差点丢了小命。还给已经闹掰了的萧琛打电话。搞得他误了一个大单子。
“合约沒了还可以重谈。这个还轮不到你操心。”萧琛很快就明白了她在为什么纠结。
景北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是。萧琛是什么样的人。还不至于为一个合约烦恼。
过了好一会儿。萧琛的声音低低地传过來。有些微微的疲倦。“你还好吗。”
景北一怔。心底的某一处柔软瞬间被一股别样的情绪侵蚀着。有一种酸涩的东西拼命地要往一个小小的缝隙里挤。然后霸占着。岿然不动。
萧琛永远都是这样的厉害。他的一句“你还好吗。”顶的过无数句甜言蜜语。情话绵绵。他懂得攻心为上。就好像他在无数次商战中一样无往不胜。
在观看射击比赛时景北也曾和安苏禾抱怨过。萧琛为什么总是那么好运气。安苏禾却无奈地笑笑。“你以为这是打高尔夫啊。一杆进洞那种才叫幸运。能像萧琛那样的常胜不败。可不是靠运气。他靠得是这里。”安苏禾指着脑袋说。
“这需要有高度的集中力和镇静的判定力。以及别人都无法企及的天赋和自信。”虽然安苏禾很不想这么说。但也不得不承认。
就连他的对手安大哥都这样赞美他。
“很好。”景北捂着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回答。想了想又补充。“总之。比以前都好。”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景北发现她似乎说错了话。她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萧琛。只要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很好。景北想好聚好散。就算不能把酒言欢。也给彼此一个优雅的背影。于是她转移话題。“萧琛。那天火灾你是接到威胁的电话才赶到会展中心的吧。”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那场车祸和那场火灾是不是都是因为我而起。如果的是的话。我不会安心。。”
萧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景北。你是不是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围着你转。你是太高估自己了还是想象力太丰富了。”
果然。和他说话不到几分钟就完全可以激起自己沉睡已久的怒气。景北也不示弱。“你给那个躺在医院的黑痣男人的支票还在我手里。萧琛。要不要我把它交给路警官。”
“对。那张支票是我给他本人的。我之前已经给了他一百万送他的妻子和女儿出国。这回给他是让他也滚出去。永远都不要回來。我确实逼过他。但沒想过要他的命。我说过为了他背负法律罪名不值。所以他那场车祸与我无关。更与你沒半点关系。你就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
“好。我知道了。那……火灾的事是不是和安大哥有关。”景北终于还是问了出來。
萧琛轻轻地笑了。“景北。女人该傻的时候还是傻一点好。”
景北觉得再也问不出什么來了。这次通话似乎该结束了。但再见两个字在舌尖流转。到了嘴边。她却意识到。也许这会是他们俩最后一次的交谈。以后怕是再沒有机会了。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她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谢谢你。这么多年來一直对我的帮助。谢谢你放过我爸妈。也谢谢你帮我找回了安大哥。”
她的这么多个谢谢都是发自内心的。沒有一点敷衍。
这些年來。她和他的纠缠折磨。她的心底当然有恨。也会常常作一个假设。假如当初不曾遇见他。那么她的青春不会如此荒芜。而且也不会这么狼狈。其实。当她刻意记恨他的时候。她也无法忽视一个事实。在多年前她偶遇萧琛的那个危险的夜晚。如果那晚不是他救了她。她落入了那几些小混混的手中。也许她的人生会更加糟糕也说不定。也许她甚至沒机会活到现在。
“谢谢你当年把我从那些混混手里救出來。真的。谢谢。”景北再次补充道。
她竟然和萧琛说谢谢。景北突然觉得恐怕她这辈子都再沒机会做这么矫情的事儿了。其实如果她真的想跟萧琛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來的话。就不应该说任何话。才是聪明之举。她这样做。反而是存心让他忘不了她。
萧琛沒说话。沒有回应她的道谢。电话里只听得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有一瞬间。景北觉得萧琛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说不准他以为自己是在说反话讽刺他。这倒是他们平时交流的方式。冷嘲热讽。所以她又解释了一遍。“那时其实你已经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对吗。不然你那段时间也不会突然对我那么冷淡。就连跆拳道课上都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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