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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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全然不知近日府上还有何喜事。

他招手示意,丫鬟应声过来,在他面前行了一礼,问:“世子,有何吩咐?”

梅子谦抬手指了指院内的布置,问:“附中近日有什么喜事?”

丫鬟一愣,仰面看着他。梅子谦见她不语,垂眸俯视着她。

被他一直等着,丫鬟登时被吓着,道,“是世子您要成亲了。”

听到“成亲”二字,还有他自己,梅子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等他问第二遍,梅夫人的声音便从院外传了回来。

“儿啊,娘帮你操办了件婚事,不日就能娶亲入门。”

梅子谦:“……”

梅夫人见他未着外衣,光着脚丫,拉着他回房间,嘴上叨唠几句:“都多大了,怎么还光脚出来,染上风寒了可怎么办?”

梅子谦没回她的话,转移话题,问:“娘,你不该为我操办婚事,你知道的,我……”

他一说到这,梅夫人用脚趾也能想出他的是什么荒唐话。

她当即喝道,“你别说了!这件婚事说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件婚事必须成!”

梅子谦不驳她的话,摆烂道,“那我明天就去出家。”

他的话一下子激怒了梅夫人,气得她连哭带斥,道,“你还有良心吗?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样报答我们的?”

梅子谦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怎么报答,断子绝孙?”

梅夫人再也忍不住,当即随后捞了件东西,朝他砸了去。梅子谦也不躲,由着被砸。

不偏不倚,刚好擦过脸,留下一道血痕,开始慢慢渗出了鲜红的血。

梅夫人吓得不敢动,盯着他,推卸不是她。

“你怎么不躲?”

梅子谦懒得看她,冷声道,“因为你虚伪。”

他丢下这句话,大步迈出房间。留她一人在房中发癫,发疯。

下人被梅夫人的举动吓到,纷纷撤远,生怕成了出气的倒霉蛋。

有几个刚来的下人还不清楚情况,询问了一圈才知道。原来梅世子根本不是梅夫人亲生的。相反,梅夫人是杀母夺子当上梅府夫人的。

底下人简直不敢想象,梅子谦这二十年来,人前和她扮做母慈子善的样子,人后一直记得,她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一出梅府,梅子谦去了醉仙楼。

刚见楼,老板迎面而来,弓着身子引路,“世子,您这次还是要找簪月姑娘吗?”

想起昨日簪月姑娘在花月楼所言,梅子谦眼底黯淡如墨,道,“不是。”

老板愣住一秒,紧赶着问一句:“那世子今日……”

梅子谦宽大的手掌按住身侧栏杆,从高处俯视楼下一眼,眼神中的清冷,目空一切。他薄唇轻启,道,“喝酒。”

余光之中,他注意到簪月就站在远处望向他这边。

不只是气恼她昨日之话,还是故意令她担心自己。

梅子谦饮了许多酒。脚下酒瓶倒了一地,他硬撑着没睡。

老板几次劝他少饮,他却只道,“让簪月姑娘来见我——”

老板最后一次来时,梅子谦把所有的钱给了他。

他说,“我要替簪月姑娘赎身,这是赎金。”

老板看着他醉的不省人事,压根不敢动他的钱。

梅子谦见他不收,也不再耐着性子,厉声问:“给钱不拿?”

他掀起眼皮,一双黑眸如深渊,一不留神便能将人卷入其中。

老板被他吓到,当即将桌上钱揽入怀中,落荒而逃。

梅子谦脚下不稳,可他偏偏靠着栏杆,呆呆看向一处。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时,她站的地方。

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酒劲压得他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糊起来。眼前一黑,他朝前扑倒。

下落的速度很快,但他还是被人稳稳接住。随即脚下一蹬,两人又回到二楼走廊。

底下坐着的人皆目瞪口呆,以为自己见到活神仙了。

刚才分明看到一女子纵身一跃,救下坠楼男子,并带他上了二楼。

房中,梅子谦合眼靠在她怀中,酒意未散,情痴不断。

呓语中,梅子谦口中一遍遍喊着“阿蓝”。

簪月垂眸看着他,纤长细指悬在半空,粉嫩的指尖轻落在他额间,从他的额间慢慢移到他的唇上。

梅子谦侧过身子,脸朝她这边凑了过来。

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那红润松软的薄唇上……

下一秒,她低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一道浅浅的吻,却是她等了几十个春秋。

倏然,怀中本该熟睡的人却缓缓睁眼,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唇离开了他的唇。

梅子谦忽地反身一压,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她想推开他,却被她反手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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