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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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谦步子不稳,东倒西歪地走到她面前,张开手臂扑进她的怀里。

一股酒气顷刻涌来,簪月没动,让他靠着自己。

“梅公子,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簪月蹙眉问道。

梅子谦下巴抵在她单薄的肩上,眼睛半合,回道,“那棵海棠树枯了,枯了……”

话音未落,簪月肩头一沉。梅子谦昏睡了过去。

此时刚刚入夜,楼中饮酒的客人是白天的数倍。老板早已忙得不可开交,二楼雅座也早已座无虚席。

簪月见他醉了,扶着他回到自己房中。

梅子谦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压得她走路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把他带回房中,他却一直往外跑。

簪月着实制不住他,只好施法将他捆了放在床上。

她奔波了一天,一口水没喝,处理好他之后,才赶着喝了口水。

一口水咽肚,梅子谦又开始嚷嚷要喝水。簪月看了眼手中的杯子,放下,重新换了杯子给他倒水,送到他嘴边。

梅子谦喝了水,又躺下昏睡不醒。

子时,屋外静下。簪月静坐烛火旁,低头为他作了一幅画。

倏然,房外敲门声响起。

簪月身子一直,眼神警惕地望着门口,问道,“谁?”

房外静下几秒,有人答道,“是我,老钱。”

知来人是钱老板,簪月放下警惕,帮他开了门。

“何事?”

钱老板没着急回话,探头看了眼房内,视线落在床上。

看清男人的模样后,钱老板这才恭敬对她道,“东家,方才店外有一个自成梅府侍卫的来找梅公子。”

“黑衣侍卫?”簪月想了下,记起那天在花月楼时,他便就带了个黑衣侍卫。她问,“很急吗?”

回想到侍卫说话时打喘着气,钱老板道,“应该是急事。”

簪月心中猜到了是何事,不急不慌对他说,“嗯,我知道了,你让他稍等片刻。”

钱老板一离开,簪月扭头看向卧床放学,当即道,“梅世子,别装睡了,你家出大事了。”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还没动。簪月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是梅世子你做的?”

房间沉寂几秒,床上的人终于肯动了。

梅子谦坐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坐下,兀自倒了杯茶,慢慢抿了一口。

簪月一直看着他,他也知道她在看他。

“簪月姑娘,你在看什么?”梅子谦掀起眼皮,朝她看去。

簪月抿唇一下,徐徐答道,“梅世子明知故问。”

闻言,梅子谦倏然抿唇,轻笑出了声,说道,“姑娘刚才说的,我不太明白。”

簪月道,“世子不需要明白。”

梅子谦问,“那姑娘你……希望我回去吗?”

闻言,簪月扶着杯身的手指微微用力,眸光一转不转落在他身上。

灯盏里烛心越烧越旺,窗前一阵风习过,烛火摇曳。

她看到了他眼中跳跃的火光,下意识抿紧了唇。

梅府之乱是一切回归正轨的第一步,她不能也不可以留他。

她望着他那深邃的眸子,缓缓开口道,“希望。”

她话音刚落,梅子谦似是早已猜到了,低声自嘲道,“我本该想到的,又为何必再问?”

说罢,他起身,没有犹豫夺门而出。她望着他消失的身影,默默闭上眼睛。

她说,“阿怀,我一定会让一切拨回原位的。”

梅府。

梅子谦赶至梅府时,梅府已经被查封。院里院外都是宫中禁军围守,带头首领见梅子谦回到府中,迈步上前。

两人低声细聊几句,随后那带头首领挥手,示意收下拿下。梅子谦没有做反抗,乖乖被捕。

梅府一夜被查抄,中都百姓不得其由。有百姓传道,梅府世子梅子谦并非梅夫人所出。他的生母乃是前朝长公主,而梅夫人‘杀母夺子’。

一时之间,中都遍地相传。梅府这桩丑闻便成了百姓饭后茶点的闲余之谈。

此时狱中,梅子谦静坐在牢中,抬首不见日月。而坐在他对面的便是那晚的禁军首领宋启。

宋启是他的人,听他命令。

“梅侯爷和梅夫人遭人毒害,已死于狱中。”宋启一经得知此事便前来告知他。

梅子谦脸色苍白,抿唇半天不语。宋启默默退出牢外。

牢中上方窗口有凉月爬窗落下,洒在男子蹙紧的眉目上。他紧抿着唇,一双深邃的黑眸如墨化了般,浑浊不清。

牢房中四处无声,梅子谦静坐于草塌之上,仰头望着上方一口天窗。

暗蓝的夜幕之下,银月高挂,月光遗落窗前,落在他的身上。他向后掣身,半个身子隐入暗处。

“这一次……我要自己做主。”

牢房里响起他的声音,不大,但传了许久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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