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比天晴（1 / 2）

赵如意骑马走在灵棺旁边，想着一路上发生的事，失声哈哈大笑，眼睛余光看见马利养正往自己身上看，索性仰天大笑。马利养勒马靠过来，正要说话，赵如意拦着说，让我先安排探马探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她去哪里了，会追上来吗，我很想知道。

交代好事情，赵如意转头看着马利养问，参军想说什么？马利养道喜说，将军算得准，算得奇妙，如今灵棺在将军手中，一人掌控，大局可定。赵如意说，什么掌控，什么大局，我只想平安把灵棺送入京师，向朝廷讨些封赏，然后回我的斜口关，好好做将军，奥，不对，我想去京师养老。马利养夸奖说，将军的忠义可嘉。

赵如意让过马利养的夸赞，掉头说，这些日子过得紧张，我俩说说闲话，放松放松吧。马利养晓得他很得意，一定猖狂到头，便说，我们论人吧。赵如意问，论什么人？马利养说，论高旗关这些人。赵如意抢着问，论傻？论聪明？马利养定定地说，论傻。

赵如意正要讲，马利养叮嘱说，我们不提离去的人。赵如意说，我哪敢，他们都比我大。马利养请赵如意开言。赵如意想想说，第一傻给多番，他守着别人的高旗关，侯着邦主尸骨，不敢动弹，想不通他想干嘛。马利养点头称是，接口说，原指望在高旗关躲命，现在看来不可能了，跑不掉凶嫌的名声，乖乖地跟着成保回戎邦受死。

赵如意见马利养附和，接着说，第二傻应该给成保，在高旗关安营扎寨，要杀大王么，要杀多番么。马利养解释说，当然杀多番，他怎敢动大王。赵如意冷笑说，他在替戎邦造罪。马利养问，怎讲？赵如意说，戎邦两个大部落牵进高旗关，引着宝弓国报复，没事找死么，接下来我有事做了，杀敌立功，树立英名，这些天做梦都在想这件事。

马利养乘着赵如意高兴，奉承说，来英那些野人，人少，真不够将军胃口。赵如意激动地说，想起上回绞杀来英，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些日子看到来水儿这些人，手痒，时时忍不住想动手。马利养说，将军心没老呀。赵如意看着马利养说，像种菜一样，要养菜才能割菜，养好了再割，不割完留着根，再养，多有趣呀。马利养调侃说，听将军说杀人的道理，很有趣。赵如意点头说，做事要动脑筋，图个乐趣，我就是这样安排公子的。

话音未落，赵如意觉得说话漏嘴，连忙将话头改向说，公子真不幸，很可怜，过来面见父亲，却落得如此结局，让人遗憾呐。马利养不明白，提到来英会让赵如意提到公子，还不好顺话追问，让赵如意生起疑心。

赵如意转回原处继续说，第三傻当然是英姑了。糊里糊涂地跟着公子，才快活了几日，男人却不在了，手里没剩下半点东西，往后怎么办呢。加上来水儿凑过来射杀公子，搭上自己性命，搭上族人的性命。说到这里，赵如意笑起来，又接着说，这是百姓常说的命吧。

马利养跟着叹气不已。

赵如意追着问，参军信命么？马利养说，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赵如意说，瞎话。马利养辩解说，命在哪里？谁能拿出来让我看看。赵如意不客气地指着灵棺说，在那里。

马利养不忍心说大王和公子，盘算着说下去的话，侯着赵如意落定，一心用话刺他说，再说一个傻，将军会排谁呢？

排谁呢？赵如意看着马利养，心里过着一些人样，觉得已经没人可排，眼见马利养紧紧看着自己，支开话题说，再往下排，排到京师都说不完，连上这些士兵，包括我自己都很傻，天寒地冻跟着公子到高旗关受罪。马利养打断赵如意，紧贴着说，排个傻子吧，排完收手。

硬要说出来个傻人来。

过会儿，赵如意反手指着自己鼻尖说，参军是说我么，我算个傻子吧。马利养笑起来，指着赵如意说，将军大方，作贱自己也不觉得为难。赵如意回应说，我已是老人家了，能活的日子可以算出来，能做的事也就几样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只要把眼前的事情做成功，也不用管脸丑脸俊了。

马利养觉得赵如意话里藏话，不敢问，神形时时发呆。

赵如意见状，嘲讽说，参军的魂丢在哪里了，我让士兵找找。马利养歉意地说，我在想将军说的话。赵如意问，哪句话不明白，参军只管问，我原原本本说明白。马利养摇头说，刚才将军提到年长，我也有所想，我比将军年岁少一圈，不如将军想得远，没有盘算后面。

赵如意沉默半晌，对马利养说，你有什么后面可说呢，少女人么，缺金钱么，统统不是，只少名望罢了。说起名望，有能办到的，有不能办到的，要看机会了。马利养恭维说，将军有机会了。赵如意问，哪来的机会？马利养说，扶灵立功，领兵扫灭戎邦。赵如意点头说，这事我最喜欢，这事能成我名声。

马利养试探着往下说，如今王家只有女人，谁替王家支撑台面，如果遇到这样的机会，将军不要推托。赵如意说，我们会有新大王，我服从他。马利养说，将军可以当假王。

赵如意立马回问，什么假王？马利养见赵如意起心，赶紧说，看起来只能让女人当王，可是女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