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邦主难成（1 / 3）

成保部落是戎邦大部，看到亲人归来，民众围过来问长问短。不时得知邦主归天，民众哭成一边。

起先成保已把邦主的消息传到各部落，头领们都早早赶过来，等着邦主回家。众人见面，成保领着各头领，依礼设置灵堂，将邦主灵棺安置妥当，放民众观礼悼念。

随后，众头领入帐落座，商议后事。

成保做东，将主座空白，其他人顺序坐定。

成保指着主座说，老邦主尚未落葬，新邦主尚未出来，这是父王的位置。言毕不能自制，失声痛哭不止。大家不拦着，望着成保，由他悲伤，侯着他安定下来。有头领问成保，你从高旗关扶着邦主灵棺回来，快把事情向我们说明白吧。

成保抹掉眼泪，放眼四望，看到头领们收定心神等着自己说话，看到抹喜站在角落里盯着自己，哽咽着说，邦主遭此大罪，我和妹妹虽不是亲眼所见，也是亲耳所闻。跟着成保将事情依着自己想法说了一回，自然将多番当作凶手。末尾问抹喜，我说的可是事实？

抹喜点头应说，事情说得不差，但是把多番当凶手，说得太早。成保脸面变色，冷笑说，你是邦主之女，怎么这样护着多番，如果不想冤枉一个头领，可以理解，不要单单顾着傍男人过日子，连邦主，连父王都不管了。说罢定眼看着抹喜。抹喜勃然大怒，正要发火，转念又想：先容他说话，看看再说。

成保见抹喜不言，心中暗喜，觉得自己已能控制住局面，又说，多番是凶手，多番肯定是凶手，要捉住他给父王报仇，给邦主报仇。跟着放低声音，自言自语，冷笑着嘲讽多番说，多番聪明，怕死，我百般求他一起回来，他不敢。然后摇头说，他以为我们不讲道理，拉出去直接砍头，没有的事，我们会给他机会辩白，可是他不敢，他不要。可怜父王活着的时候这么器重这个人，临走的时候一定是睁眼走的，不甘心呐。

成保放出话引子，众头领落入迷局，看起来听起来，多番真是凶手呀。

有头领举起手对众人说，我们不用废话了，动手吧，虽然多番厉害，可我们人多，哪里怕他。其他头领附和说，杀多番，灭多番部落，把他的人财分了吧。

众人的火头起来了，成保反而冷静下来，安抚说，你们的心情我了解，听我说句话吧，大家觉得对，就听我的。头领们点头称好。成保说，父王已经故去多日，我和抹喜十分不安。如今应当先选出新邦主，将邦主落葬，再去讨伐多番。

人多心思杂，有头领赞赏，有头领不语，有头领低声反对。

成保使出激法，起身感谢众人说，父王活着的时候，是邦主，如今邦主不在了，可是父王还是父王。请各位头领先回部落，容我安顿好父王，先家后国，再请你们前来聚会，选定新邦主。不等说完，双手掩面，呜咽不已。

头领们受不住了，纷纷起身表明心迹。

有头领说，既然认定多番是凶手，哪容他活着，在邦主棺前让多番受死吧。有头领说，这是自然的事，不用提醒。头领们上前围着成保说，杀父之仇，害主之恨，怎能耽搁。我们不要迟疑，你领我们去讨伐多番，报仇雪恨吧。成保重重地握着头领们的手说，不是不想，是不能仓促行事，免生意外，毁掉戎邦家业，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吧。有头领点头说，成保遇到这么大的事，变得不简单，想事很周全。众头领复又回座。

成保说，各位头领报仇心切，成保谢谢你们。故作停顿，巡视全场，接着说，多番是部落头领，捉多番就是打部落，看着戎邦自相残杀，我心里不忍。头领说，不用管他，犯什么事受什么罪，道理在我们这边。成保摇头说，有些情况你们不知。我问你们，谁知道多番在哪里？众人摇头。成保说，他在高旗关，在宝弓国的高旗关，躲在那里不出头。

众人诧异，连声问情，成保讲明事情，众人一时不语。成保说，难道我们去攻打高旗关？众人无语。成保接着说，我们不能攻打高旗关，只能先拿下多番部落。

戎邦里消灭一个部落是天大事情，除了邦主，没人敢提，没人能提。

成保继续说，多番部落土地财物百姓众多，任各位拿去，我别无他求，请各位鼎力助我，为父王报仇。头领们心动，觉得已经欠下成保人情。

抹喜插话问，拿下多番部落，不是立马能办到的事，没有邦主的命令，你们就动人家，不合规矩，应该先选出邦主。这话点出成保的心门。成保清清喉咙说，抹喜说得对，这件事先要办。众人一起望着成保。成保继续说，戎邦不可一日无主，不光领头打多番，戎邦还得生存下去。众人明白，不语。成保见无人附和，有点失落，点出话头说，先定邦主吧。

大帐里一时寂静无声。

成保耐不住，起头说，你我都没有显赫功劳，没有夺下一座城池，一寸土地，大功没有，小功也没有，没有理由当新邦主，这可怎么办呢。看起来可惜不已。头领们说，既然都无功，就按着无功的法子，该谁当新主，别人不能抢。另一头领说，难道大家轮流做么，不行真得这样咯，人人有份，正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