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狼狈而出（2 / 2）

妹没照应，请周大人替我看望一下。周怀中连忙说，请将军放心，回完王后话，我一定先去探望卢夫人。卢君好言谢过。

卢君传秦崇义进来，认真地叮嘱说，马上送周大人出关，不得耽误。秦崇义得令，示意周怀中出府上路。周怀中看了一眼卢君，两人无言道别，马利养趁机说，我送到门口。

秦崇义在前，周怀中和马利养跟着，三个人往外走。

拐过屏风，出到外间，等看不见卢君，周怀中低声问马利养，昨晚怎么白出去了？马利养小声说，百花关的水很深，很混，昨晚才出将军府门，就让一帮士兵掳到脏兮兮的兵营里待了一晚上，滋味没法说，早上卢君好心过来领人，还说想不到，真没法说，整个一出戏，整得我没半句话。周怀中悻悻然地说，看起来卢将军对我还不错，听任我吵着闹着要回去，都留着面子，没让我难堪。

三人出将军府，马利养对周怀中说，周大人路上小心。两人当下道别。

秦崇义领着周怀中往北门走。

一行人刚拐过街角，就见士兵急行，叫嚷声四起。

秦崇义不敢怠慢，牵着周怀中闪在路边，看着士兵在面前来来往往。周怀中看得害怕，连忙问秦崇义，出什么事了？秦崇义叫住一个士兵问话，士兵回应说，外面有大股军队靠近，卢将军吩咐关城，任人不得进出。秦崇义问完话，看着周怀中说，大人暂回将军府等等吧。

周怀中哪怕是站在街上，也不想回去，为难地说，我身上有事，不能耽搁。秦崇义也很为难，自言自语说，只能等等看了。周怀中不吭声，秦崇义说，我们去茶馆歇歇，等外面落停当再走吧。周怀中应允。

秦崇义寻到安静茶馆，引着周怀中进去，入座，避风歇息。

茶馆正靠着城墙。

周怀中坐定，眼见里面再也没有卢君，可以好好歇歇心。

堂倌上好茶水。

秦崇义陪着小心说，大人稍安，片刻就可出关。周怀中言说不急，端起茶碗细细品着，装成不急不忙样子。

两人无心，喝会儿茶水，周怀中觉得不能久留，问秦崇义，外面是谁的兵马？秦崇义说，应当是赵将军。周怀中狐疑地说，按说赵将军扶灵过关，不该这样做。秦崇义趁机说，我领着周大人去城楼上看看吧。

两人上城楼，周怀中巴巴地往城外看，只见大队兵马齐整整地停在城外，旗帜上绣着斗大的赵字。周怀中心里明白，赵如意过来了，面上还是说，真是赵将军的兵马。秦崇义说，赵将军真够厉害，这么多兵马在关卡列阵，是讨战还是过关，怪吓人的。

周怀中把着墙头往外看，乌鸦鸦满眼都是人，忍不住说，人多才好呢，王后就放心了。秦崇义当下问，王后担心什么？周怀中觉得失口，连忙说，王后马上能见到灵棺，放心了。

秦崇义朝外看看，淡定地说，赵将军胆子大，约摸有一营兵马，自己往死路上走！周怀中追问，为何？秦崇义说，将军动兵，得有大王信令，否则就是.。周怀中接话说，就是造反。秦崇义微微摇头说，何况眼前的情势不同！虽然赵将军护送灵棺有功，可是在百花关跟前摆出的这付阵势，不好说呀。忽然秦崇义笑起来，又说，你看看赵将军已经等了大半天，不晓得卢将军躲在哪里呢，莫不是不敢出头了。

关外藏静，关内藏静。

等久了，周怀中惦记正事，问秦崇义，什么时候可以出关？秦崇义说，等关门打开吧。周怀中又问，大约是什么时候呢？秦崇义说，关门开的时候。

周怀中发冷，如在网中，沉默许久，靠近秦崇义低声耳语说，我必须出关，赶紧回京师面见王后复命。秦崇义无奈地说，出不去呀。周怀中说，秦将军要帮我。秦崇义很为难地说，关门封锁，任人不出，我怎么帮你呢。周怀中听罢，身心局促，憋在原地，涨红着脸。

秦崇义摊开双手对周怀中说，真没办法，等关门打开，再上路吧。周怀中说，我替王后办事，事情紧急，请秦将军设法放我出去，我一定在王后面前为你请功。

看起来秦崇义想帮忙，咂着嘴巴说，真想出去，也不是没办法。周怀中如同得着宝物，连声问，将军快说。秦崇义说，大人换上百姓衣服，我想法将大人缒出关，只是随从..

周怀中一听到法子就觉得可行，急忙说，让他们在百花关待着，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秦崇义放低声音催促说，大人跟我来。

秦崇义找来民服让周怀中换上，拿着周怀中的官服问，这些东西怎么带上？周怀中说，将军替我保管几天吧。秦崇义领着周怀中寻到安静地方，将他缒到关外。

周怀中双脚刚刚落地，想起官服里藏着王后密信，又不好明说，小声对秦崇义说，等我回到京师见到王后，首先为秦将军请功。秦崇义摆摆手，让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