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在忙啥（1 / 2）

多番像个隐士，住在官舍不出门，那日亲兵来报：外头有朋友求见。多番刚想问人，只见成保身着便装，绕过亲兵，来到多番跟前。

多番看到成保，起身相迎，兴奋地说，怎么是你，奥奥，不对，不对，邦主不摆排场，单身入关，做客还是访问。成保回应道，见过高旗关多番将军。多番得言，忍不住大笑不已，上来拉着成保，让到主位落座，扯开话头问，邦主是探望多番？是生意路过？成保拉着脸说，生意。摆着一副玩世不恭的面色。

看到成保应着邦主的称号，多番不知是真是假。

成保转脸看着多番问，你一直待在这里呀？多番摊开双手，不情愿地说，你们不给我话，我哪里也不能去呀。成保问，你想去哪里？多番指着地面说，眼前，这里。成保呲牙咧嘴，拧眉瞪眼，半晌才说，你末了还得回戎邦。多番看着成保，不停地说，那是，那是。接着说，邦主看望多番，我不能少礼，得好好款待邦主。吩咐亲兵摆酒布菜。

成保不拦着，由着多番安排，少顷功夫，酒菜上来。

多番指着酒菜对成保说，人家的东西看着上眼，吃着上口，浑身舒服，美着呢。好一通感慨一番，继续说，我已经想不起来，戎邦的肉味是什么样子，怎么能和人家比。成保说，看来你过得很舒服，啥时候娶个高旗关女人了呀。多番不答言。

成保捏起一根青菜，仰头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不停地哼哼着，像个饥饿的动物，半晌又说，不错，不错，说得一点不差，连根青菜都比戎邦那边的好吃。又指着桌上的酒水问，这是什么好东西，将军好好向我说说。

多番拿起酒壶，看着成保给他倒酒，一边倒一边说，这才是好酒呀。成保觉得不得力，一直说不过多番，心里窝火。多番接着说，刚才是废话，哪里的菜都好吃，哪里的酒都好喝。

成保抓着面前的酒杯，慢慢转动着，满腹心思，看着多番。多番拿起酒杯邀请成保说，借高旗关宴请邦主。成保依一样回应，两人喝起来。

酒过数巡，成保问，钟良呢？多番边吃边说，他们说在关外给老将军守丧，要三五年。成保欣喜无比，欠身靠近多番说，你岂不是..想说多番可以取得高旗关，又说不出来。

多番听出话里意思，拿酒送到成保跟前，笑眯眯地说，少说话，多喝酒。说完一饮而尽。成保挑着大拇指夸奖多番说，今天才知道你厉害，动了这么多脑筋，费了这么久功夫，借着两王秋猎，借着高旗关，骗了这么多人，为自己奠定大业，佩服。如今高旗关只有姚同捷，哪天高兴了，多番就把部落大帐搬进高旗关！我想通了，从此不和你争，你是邦主了。

说着说着，成保有些激动，起身离座就要行礼。多番赶紧将成保拉住，不许他乱说。

成保不听，动手给多番倒酒，敬酒。多番看着不动，等着成保做下去，说下去。成保不真不假地说完多番，指着自己说，我说话没人听。又指着多番说，他们都听你的话。

多番把成保按回座位，劝成保说，你就是沉不住气。成保满脸通红，低头不语。多番询问成保来意。成保不耐烦地说，过来看看你，说说话。多番笑而不答。成保又说，抹喜跟着英夫人走了，家里没人，其他头领也不和我来往，日子过得无聊。多番说，你是事情办不成，心里没着落，才觉得无聊。成保看看多番，无奈地点头称是。

多番反问道，还真是呀，真让我说对了？成保不接话，问过来，你和抹喜的亲事怎么办？多番说，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女孩子说咋办就咋办。成保说，父王故去，生前没办完的事情，头一桩就是这亲事。多番沉默。成保说，你如果还想娶抹喜，我来做主。

多番自言自语地说，好事，如果你能办成，我睡觉都会笑醒的。这是正话反说。成保听得明白，紧跟着说，父王不在，兄长做主，还能不成。多番问，如果抹喜不愿意呢？成保说，在她是愿不愿意，在我是听不听话，不能由她。多番摸摸脸说，抹喜说过，她不愿意。

成保咯咯笑起来，指着外面说，抹喜要跟那个小孩子吗？多番说，我只知道她不愿跟我。成保按着自己胸口，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地说，相信我吧。多番不住地点头说，我相信。

成保看到自己说动多番大半，兴致高涨，拉着多番连饮数杯，多番随意。

这是个小酒局：斗酒斗心。成保诱惑，多番等候；有人有事，有人没事。

忽然多番长叹一声，哑着嗓子问成保，邦主落葬了么？成保摇头。多番说，真不好呀，怎么忍心让邦主待在地上呢。成保说，父王落葬了，邦主没有落葬。多番明白这句话，拿起酒杯，双手托底将酒水倒下，在地上划出一条酒线，喃喃地说，请邦主赎罪，多番无情无义，让你受冷落。

见到多番作为，成保神情凝重，半天不说话。多番有会儿不理成保，独自喝着闷酒。

成保受不了无声的酒席，等不下去，好言劝多番说，想想邦主在世的时候，最器重你，任用超过我，我很嫉妒。多番回应说，不要再说了，我心里难受。成保捏着拳头，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