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堂问凶（1 / 2）

朝廷大臣、文武百官侯在宫门外，三三两两聚成几伙，说东道西，等着王宫的消息，等待开朝的指令。

过很久，内廷传出王后口诏，着吴宝臣审讯来水儿，录得口供，早日定罪。

一时众人目光聚在吴宝臣身上。

吴宝臣反应快，料到这事不能自己一个人干，举起双手，往宫里高声喊道，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这是国家的事，请朝廷委派德高望重的大臣审问凶手。有人对吴宝臣说，吴大人受重后重用，不要推辞吧。吴宝臣语气坚定，伸开双手邀着大家说，一起审吧，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本事射杀公子，作出这样的恶事。

众人一阵高深呼喝，纷纷站在吴宝臣身边，只有杜德裕一个人不动身。

吴宝臣往前走两步，来到杜德裕跟前问，丞相不参与吗？杜德裕说，王后让吴大人审问凶手，你应该早点升堂问罪，将口供送进内宫，送到朝廷。指着吴宝臣身边众人说，你收拢这么多人，场面看起来大，花三个月能把事搞定吗？吴宝臣说，只需用半天，啊不，只要一小会儿就能拿到口供。

杜德裕不耐烦地将吴宝臣招到跟前，在耳边低声说，这事和王家有关，如果有什么对王家不好的事说出来，片刻之间大家都知道了，你还想活下去吗？吴宝臣长大嘴巴，显然没意识到可能会有这种意外。正在心里想着，杜德裕又小声说，你只审问一个人吗，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他和来水儿连着呢，不要怪我没提醒。

我的天哪！吴宝臣连忙问谁。杜德裕耳语道，赵将军。吴宝臣听罢，手脚发软。杜德裕又往深处加话说，他离开斜口关，到高旗关，虽然扶灵回来，立下功劳，搞不好藏着百恶。

吴宝臣慢慢伸出手，想拍拍杜德裕肩头感谢提醒，使了半天，手在空中落不下来。其实不用拍人，他不知道该怎么拍下去，怎么做下去，吴宝臣已经没了主意。

过半晌功夫，吴宝臣说，我听丞相的话，一定要听。杜德裕说，听王后的话，今日得到口供送进去，我们上朝听消息。转身就要走。吴宝臣急忙拉住杜德裕说，你得陪审，不能走。杜德裕哪干，挣着身子要走，两人拉扯起来，惹得众人将两人围在中间，看戏一般。

吴宝臣死死拽着杜德裕不放，四下寻找国舅薄义。半天不见。吴宝臣骂道，死哪去了。杜德裕挣不脱，索性站住不动，问吴宝臣，你要做什么？吴宝臣无来由地说，留你有事情讲，你不能走。杜德裕捏住吴宝臣的手问，说吧。吴宝臣赶紧改口说，国舅有事同你讲。杜德裕当真如此，四顾找着薄义，找不到薄义，就问，国舅在哪里？

正此时，宫门打开，薄义从里面走出来，脸色暗淡，不住地摇头。

众人围上来。

薄义长长叹口气，对大家说，我替王后担心呢，人都瘦一圈了，饭吃不下，水喝不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众人哄哄然。薄义接着说，我该劝的都劝了，话也说尽了，才听进劝，现在正歇着呢。有人说，请国舅转告王后，多多保重身体。薄义说，王后了解大家的心情。眼前还有很多事要办，大家各自去办吧，不要让王后担心。

听到薄义这样说道，众人陆陆续续散去。

吴宝臣叫着薄义，走到跟前说，终于看着国舅了，你看我将丞相留下来，国舅不是有话要对丞相讲吗？说着话，不住地向薄义这里递眼色。薄义看看吴宝臣，看看杜德裕，得意，顺着说，正有话要讲呢。吴宝臣不容杜德裕迟疑，抢着说，说好了一起审问来水儿，你怎么没和王后说呢？

薄义心里明白，吴宝臣要带上杜德裕，还要自己跟着审问来水儿，心下想帮忙，便说，王后心急，等不得半点功夫就传出口诏。实际上王后让你，指着吴宝臣，还有你，又指着杜德裕，这时候吴宝臣接过话说，还有国舅。薄义只好说，我们三个人去审问来水儿。

杜德裕戏场看戏一样，无言无形，等着他俩演下去。

看到杜德裕不应，薄义说，我不想参合这件事，你们俩看着办吧，需要我陪，我就陪着，不需要我陪，我就等在朝廷，恭候消息。吴宝臣赶紧说，要国舅陪审，一定要，不能不要。又拉扯着杜德裕继续说，别光站着呀，你说是吧。

当着薄义面前，杜德裕不好推脱，附和说，国舅不是陪审，应该是主审吧。听到杜德裕说话，吴宝臣赶紧说，主审，是主审，我们赶紧过去吧。薄义也说，走吧。

吴宝臣将薄义和杜德裕拢在一起，高兴得不行，对两人说，有你们俩在，我不用怕了。薄义听不懂，问道，吴大人怕什么人吗？怕什么事吗？吴宝臣辩解说，有国舅在，有丞相在，事情好办了。薄义一头不明白，追问道，什么好办了？吴宝臣转得快，对两人奉承说，一个代表朝廷，一个代表王宫，一次就能审完凶手，不会耽误事。杜德裕看不下去，等不下去，问吴宝臣，凶手在哪里？我们过去吧。

来水儿正关在宫内诏狱里。

三人不敢耽搁，薄义头前走，吴宝臣跟在后面，等两人进到宫门，发现杜德裕没进来，出来找杜德裕，看见杜德裕还站在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