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八分圆满（2 / 2）

，侍卫将他紧紧拽住。

杜德裕扶着钟良的肩头说，刚才我说老将军的那些话都是猜测，朝廷会考量。眼前你带剑着甲上堂，非得说清楚呀，不然没人说你清白。钟良低着头，怯怯地问，我说这是赵如意的算计，丞相相信吗？杜德裕说，如果赵将军认下来，我们就信。

钟良忽然想起来，赵如意说过今日也会带剑着甲上堂，指着赵如意身上说，你们可以去搜他身上，昨日他同我说，他有两套丝甲和软剑，今日也会上身。

杜德裕看着赵如意，看着钟良，心里连说，庆幸，万幸。

赵如意装作十分惊慌的样子，身子意欲往后退，杜德裕喊住他说，将军自证吧。赵如意吓丝丝地停住脚步，慢慢地将外衣撩开，将腰带松掉。

众人一齐看过去，就是寻常装束，没有丝甲和软剑。

赵如意故意转着身体，四下示意。钟良追说，兴许藏在最里面。赵如意有意朝他点点头，伸手将衣服全部解出，光着身子。

不见丝甲，不见软剑。

薄王后大声呵斥说，赵如意，你在朝堂上脱衣解带，成何样子。赵如意放高声回应说，恭喜王后，恭喜夫人，杀王凶手终于现形。薄王后根本不相信这事，不想回应。卢夫人说，请丞相和众大臣赶紧议定吧。

赵如意转头看着杜德裕，那意思说，该丞相了。

最后捉到的人是钟良，这事非同小可。

杜德裕请求将钟良打入诏狱，薄王后准许。杜德裕问大臣，有话要说？大臣们摇头不语。杜德裕对王后和卢夫人说，事情初定，请王后和夫人稍稍歇息，容我将事情理清楚，再向王后和夫人禀报。薄王后当下应允，卢夫人自然跟从。

散朝。

大臣们离开朝堂，杜德裕走在最后面。

薄王后看着大臣三三两两地离开，忽然很失望，心说，就这样散掉了，走掉了，王家的事情谁来做主呢？想到这里大声说，丞相留步。

杜德裕停下脚步，看见薄义一步三回头的样子，随口叫住薄义，让他也留下来。

薄义等的就是留下来，回头走到杜德裕身边假惺惺地抱怨说，费力半天功夫，事情乱，身子苦，人快受不了了。杜德裕说，王家人都抱怨，让我们怎么办。

薄义觉得失口，恭维杜德裕说，都说丞相是国家支柱，见识和我们不同，今天的本事果然不同一般人。杜德裕附耳对薄义说，你看出什么苗头吗？薄义摇头。杜德裕说，不巧将钟家引向死路，不仁不义呀。薄义追问，原本要做什么？杜德裕说，和国舅一样。薄义连忙托辞说，我没什么想法，一切听凭丞相做主。杜德裕纠正说，由王后和夫人做主。薄义称是，顺手拉着杜德裕转回朝堂。

薄王后埋怨说，丞相又和别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杜德裕致歉。薄义辩解说，丞相后悔将钟家引出来。杜德裕侧脸看着薄义，心里怒骂不已。薄义接着说，丞相不忍心看到钟家从忠良变成凶嫌变成凶手，落下夷灭三族之祸。薄王后厉声驳斥说，即是凶手，何来灾祸，实是罪有应得。薄义连声称是。

就刚才一会儿，薄王后觉得不能再纠缠了，就把凶嫌做凶手吧，就把钟家亏了吧。

卢夫人见杜德裕一声不说，问杜德裕缘故。杜德裕回应说，今天的报应吧。不住地摇头，说不出话。卢夫人看着薄王后，薄王后问杜德裕，大事当前，丞相必要说话。

杜德裕沉默良久开口说，国家忠良转眼变成杀人凶手，我不相信。薄王后愤然，不高兴地反问道，朝廷上，大家看得清楚，没人护着谁，没有冤枉谁。杜德裕摇头叹气。薄王后说，既然人赃俱在，落在谁头上，除了认罪，还有什么话可说。杜德裕又摇头。薄王后接着说，钟臣手握重兵，多番手握重兵，都是有本事的人，图谋大王，图谋邦主，我看很正常。

杜德裕想想，话也不错，有几分道理，只能该着谁，就是谁了。

薄王后体谅杜德裕，生怕他内疚，耽误朝廷，安慰说，万事得讲道理。今日朝堂，事关生死，我和卢夫人无私心，谁都可以说话，谁都可以拿证据。杜德裕说，王后夫人仁义至极。薄王后不耐烦地说，将你留下来，是想问你接下来怎么办。杜德裕摇头不语。薄王后埋怨说，你不能总摇头，这算什么事呢。

杜德裕往后退几步，向上说，请王后做主，请夫人做主。薄王后说，我和夫人已经等不住起了，既然凶手已经落定，明日落葬，用来水儿和钟良的人头为大王和公子送行。杜德裕不敢看薄王后。薄王后继续说，至于夷灭三族之事，是不是追究，这是朝廷的事，丞相依照律法操办吧。

杜德裕称允，正要辞别，薄王后接着说，还有件要紧事，敢请丞相替我拿个主意。杜德裕细心听着。薄王后说，明面上我和夫人执掌朝廷，可我们是弱女人。杜德裕不语。

薄王后觉得杜德裕在装傻，拉着卢夫人对杜德裕说，我想另立摄政王，丞相觉得可行吗。杜德裕跪下来，不敢言语。薄王后见状，知趣地说，我还拿不定主意，容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