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婴儿（1 / 2）

“不是，哥们，都两年半了，你真不会腻吗？”

“不腻，独爷和我二哥说了，你骗了我大哥，所以我要死死盯着你。”金毛对着牢房里的颓废青年恶狠狠地说道。

“呵呵。”青年躺回自己发霉的木板床，“真当我不读法啊，我这点罪根本不至于关这么久——要不是我得罪的是所谓的上父，我怎么会被你们这样针对；要不是我只是个三流艺术家，我怎么会被沉默在牢笼里；要不是我不够有钱，我怎么会连辩护律师都没我懂法；要不是……”

“行了行了，每天都不重样是吧。别念叨你那忏悔词了，赶紧给爷表演，否则隔壁发情的大黑狗就要强制你表演了。”黄毛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打断了三流艺术家对自己失败人生的自述。

牢里的青年红着双眼瞪着黄毛，最后耻辱地脱下上衣，张开双手：“悔不当初！”随着青年眼角泪水滑落，斑斓的五彩从他双手流向胸膛，最后在圆润的肚皮上变成了一张方块，接着各种图像在方块中央变化，赫然演绎着《上父大战三眼女妖》的动画。

青年看着黄毛惬意地坐在小板凳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又忍不住念道：“要不是这里面这么无聊，我怎么会犯贱开发这个能力；要不是我天资绝艳，怎么会被你这种人看上日日经受耻辱；要不是我……”

“你说得对，别吵。”黄毛嗑了几粒瓜子。

“你这个小丑一般、狐假虎威、根本上不了台面的性学家！”青年叫到破音。

“唉，请叫我‘爱神丘比特’！”黄毛吐出舌头，舌头上有“一箭穿心”的纹身。

“咧——”青年学着黄毛的样子吐舌头顺便做了个鬼脸，然后吐了口口水。黄毛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在这时，隔壁的大黑狗突然停止了蹭墙，狂吠起来。

“你干嘛，我又没吐你！”“就是，别吵我看动画。”青年和黄毛纷纷抗议，但黑狗就是不安静下来。黄毛正要叫警卫来给大黑狗一点教训，地面一阵颤动直接将他震得从板凳上摔了下来，接着整个大楼都摇晃起来。

“夭寿啦！救命啊！”黄毛的呐喊被淹没在各种物件碰撞破碎的混乱中。青年惊恐地拍着牢房的门，喊道：“你给我放出去啊！”

一阵颠三倒四后，黄毛晕头转向地扶着布满裂痕的墙站起来，一阵后怕。青年也大喘着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确认自己还在。就在二人以为自己躲过一劫时，二人头顶的天花板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大手，世界前所未有地安静。

大黑狗疯狂地对着上空吠叫。青年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猛地拍在墙上，全身的颜色逆流而去，整间牢房被涂鸦成炫彩，而青年与其融为一体，肉眼难辨。黄毛看着青年的操作，指了指自己，但牢房中一片寂静。

那只大手收了回去，然后一颗巨大地头伸了过来，发出男人的声音：“果然还有活人。”声波震得黄毛耳膜生疼，他直接身体一直，倒在地上装死。

巨人发出阴森的笑声，然后大手再次拍来。“等等，高铭。”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巨人的头颅发出，巨手随之一滞。“好可爱的小狗。”依旧是女人的声音，巨人轻柔地将大黑狗捏到手心，黑狗呜咽着瑟瑟发抖。

黄毛心脏狂跳，思考怎样才能逃走。一只看不见的手突然抓住他，接着黄毛全身从被触碰的地方开始麻痹，最后双眼模糊，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嗯？我怎么记得刚刚这里有个人？”男声很疑惑，“算了。”巨人将监狱大楼剩下的部分顺手推倒，便逗着手心的黑狗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听到有人在呼唤，他嘶哑地喊道：“这里！救救，我们。”八只手掀开了黑暗。

地下世界的遗民齐聚在地下二层的外壁的巨大缺口，巨大的篝火中数不尽的尸体残肢化为灰烬飘向虚空深渊，消散记忆与存在。那场灾难已过去一周，可留下的伤痛不见一点愈合。过去两派的纷争彻底成了笑话，留下的人如今即便汇集在小小一层中也不算拥挤。

阳神会的正神官、爱神，以及新神官变色龙，站在众人的最前方，成为众人最后的火炬。八臂看着这一切，一改以前的大大咧咧，双手重重托起一本厚厚的书本：“这是我们伟大的副神官为我们留下的知识，记录了我们过去一切发展的过程和其中的不足之处，并且指示了未来应如何发展。一切被毁不可怕，我们还活着，已逝之人的意愿还被我们铭记，我，阳神会正神官，向你们保证，会带领你们再次辉煌！”

众人的反响并不强烈，但如今这是唯一的选择。而对于八臂来说，这则只是故友的遗愿。悼念仪式过后，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地层继续清理废墟。八臂拉住由囚犯变为“变色龙”的青年：“二变，我有样东西需要你帮我看一下。”变色龙点了点头。

黄毛抹了抹眼泪，欣慰道：“我三哥和我二哥感情这么好，大哥和独爷可以安息了啊。”

地下78层，李核和张稳曾经居住的小楼也成了一堆废石瓦土。八臂带着变色龙和黄毛走入一个刚挖好的地道，来到废墟之下，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