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返故乡为报父仇(1 / 2)
徐海最思念的人当然就是翠翘,最恨的人当然就是徐惟轩,他们都在徽州翕县。如今既已离寺,他必定要返回家乡完成当年所立誓言,寻翠翘、杀仇家。
回乡心切的他日夜赶路、风餐露宿,恨不得一步就回到那片生养他的土地。经过十几日艰辛跋涉,翕县城门已遥遥在望。徐海在离乡四年后终于又回来了。这四年时光虽说短暂,但无论徐海还是他的家乡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海走时还只是个成童,如今已是个魁伟的弱冠青年。佛寺的修行不仅结实了他的身体,改变了他的面容,更去除了稚气与孟浪。而他五官中唯一没有变的依旧是那双乌黑透亮的双眼。
而家乡徽州翕县则完全一副惨淡模样。自他走后,县内便历百年不遇的大旱,一年之中几乎滴雨不落。天灾之外,人祸更甚。府县官吏苛政盘剥,弄的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原本繁华的县城,如今清冷破败。
徐海未经县城,直奔乡间。开始他还比较担心会被人认出,毕竟村中人人认定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淫徒。但进村后,他发现连年的干旱弄的村里家家艰难,根本没有人还会注意他这个风尘仆仆的“外乡灾民”。
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早已破损的家门时,发现屋内陈设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布满墙壁的蛛网。灶台上也积满了厚厚灰尘,断裂的窗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此情此景都让历尽坎坷的游子百感交集,思绪不觉就回到了他那童年时代。老父亲的苦口婆心,县学中的顽劣胡闹,翠翘的切切情意全部涌上心头。
“哐啷!”隔壁传来碗盆落地的声音让他惊醒过来。翠翘!徐海猛然想起,便翻墙而过,跳入隔院。
原来不过是只老鼠偷食残饭而打翻了一只盅钵,翠翘并不在家。但零零落落的几件家具皆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灶台上还摆放着还没有吃完的残羹剩饭。
徐海上前一摸,余温尚存,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看来翠翘依然生活在这里。
他风卷残云般干掉了灶台上的食物,并等待翠翘的出现。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半夜仍不见这父女俩任何一人回来。他便决定不如先去徐惟轩家探探情况。
趁夜色,徐海来到徐惟轩居住的两层小楼院外。他轻轻提气,纵身一跃便翻墙进入院内。院内漆黑一片,只有正房旁的一间小屋内透出些许烛光,隐隐还传出模糊的人声。
徐海慢慢移步到窗下,屏气凝神,只听里面的人呜哩呜噜说道:“父亲,我明日就去南京找大哥。他在那里打理生意,日子过的滋润。我却守在这个破地方吃苦受累,而且正好顺路把翠翘那小妮子给截住。”
听到翠翘的名字,徐海心里一颤。他将窗纸捅破一小孔,向屋内望去。刚刚出声的人正是徐二,怪不得吐字不清,原是舌头上已落下终身残疾。没想到这小子至今对翠翘仍贼心不死。
坐在徐二对面,背对徐海,被称作父亲的人,一定是徐惟轩了。单看他的背影,这几年苍老不少,背也躬了,腰也弯了,估计是亏心事做的太多,日夜都担心有恶鬼找上门来。
不及徐海多想,只听徐惟轩说:“你竟然还惦记那个小骚货,没出息的东西。不要忘记你那舌头便是拜她所赐!你大哥在南京也很辛苦,且翕县是我们家的根基所在,怎么能不留人。现在我老了,将来这族长位置还不是你的。你就不能再忍耐几年?”
“我不想当什么族长,更不想再忍。翕县穷成这样,那里比得上南京,秦淮两岸十六楼,那可是男人的极乐世界。你要非留人就把大哥叫回来。”徐二气鼓鼓的埋怨道。
“行了。你满脑子就知道女人,我还敢把生意交给你做。这事回头再说,现在先把王神道给我处理了。如果再这样旱下去,族里必会大乱,要我退位让贤。没看到你二叔已经蠢蠢欲动了吗?现在只能让这王神道当个替罪羊。”徐惟轩厉声道。
“父亲甚是高明,故意让王神道祈雨求福。可至今仍是滴雨未落,便可一推六二五,把责任都推到那个倒霉蛋身上。让族人都知王神道是不详之人。更加上他那个妖媚女儿,徐五儿走后,人人都说她是祸根。现在,何不将王老头当众弄死,一定可以消除族内对您的非议。父亲大人何必如此心急。”徐二呜呜道。
“蠢货!你忘了当年为救你,我让他诬陷徐五儿一事了?当众处决他,他必会临刑反口,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徐惟轩将手中茶碗往桌上一顿,严词道。
“也是!他已被吊在祠堂内了。我带上几个可靠的人把他做掉。”徐二的双眼在昏暗的烛光中露出阴狠的贼光。
“这样最有把握。你手脚利索点,做成意外的样子。”徐惟轩端起茶碗,呡了口茶,补充说道。
“您就放心吧。事不迟疑,我现在就去办。”说完,徐二起身走出内院。
徐海此时早已气的面色铁青,心想这父子俩真够狠毒,我定然不能让他们活过今天。想到这里,他猛的向前一跃,撞碎木窗,跳进屋内。
“啊!什么人?”徐惟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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