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就算是寸步难行，也要步步行（1 / 2）

他猩红的眼珠渐渐变成褐色，红了的眼眶里被泪水占据，待看清眼下情况，江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猛地从韩成功身上下来，跌到地上，惊恐后退，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一幕是自己所至，他张大嘴巴，却哑了声。

姚莹莹没顾上管江越，她沉着冷静地检查韩成功生命体征，先是看了看眼球，没事，脉搏和呼吸正常，只是表面被打出鼻血，血糊到脸、头发、衣服上看起来很渗人。

她悬着的死终于死了。

“呼，还好人没死，江越你那路边摘几颗草药，韩成功鼻血有点止不住，得用药止血，不然人容易失血过多，危急生命。”

回过神地江越，听到姚莹莹的声音婉如天上的神仙下凡，来拯救自己的神明，他呆滞点头爬起来到路边摘来一大堆杂草，放到姚莹莹面前，目光灼人，定在姚莹莹脸上。

她就像那救命的稻草。

姚莹莹蹙眉，从一大堆杂草里找出几颗小飞蓬草，随意把叶子敲碎点后，就塞进韩成功鼻子里面，上次给江越止血的也是这种草，这种草药止血效果很强，而且在农村随处可见。

血止住了，其他地方的伤口在太阳暴晒下，隐隐有化胧地趋势，姚莹莹只能止血，不能处理伤口，她一抬头就见江越如往常一般，淡定从容，冷漠有平静，和刚才打人时那几近疯癫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必须马上送卫生所处理伤口，伤口还有点发炎了。”姚莹莹蹙眉地说，其实她心里好奇的要死，江越和韩成功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清楚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

“你送人去卫生所，我让人去转告大队长情况，至于你家……呐，我正准备给你送报酬，你放心去处理事情，你家暂时先交给我来照顾，行不行？”

看到她手指饭盒，江越乌溜溜的眼睛里变迟疑。

炽热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汗水如雨水般流下来，韩成功的伤口在汗水的侵染下，渐渐地不知道是血还是汗水，混合在一起，格外渗人，而人命关天的事江越竟然变犹豫了，姚莹莹推了推他，眉心紧锁着。

“江越，人命关天的事，你还在犹豫什么？韩成功要是真死了或者变残疾，你认为大队长会放过你吗？不会，而且你还要去蹲号子，你能不能清醒点。”

“现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相信我！”

“好，我……信你。”江越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好像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他背起韩成功，急匆匆往卫生所跑，姚莹莹望着他离开地方向，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眼下她能做事是替江越照顾好家里，再就是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莹莹去河边洗干净手和衣服上地血迹，又杵着棍子到村子中心点，用两个奶糖打发小孩子去找韩大队长，就说韩成功现在在卫生所，让他尽快赶去。

小孩子得了糖，就变得眉开眼笑，办事也利索，那孩子直用跑的去韩大队长家里送口信。

事办完，姚莹莹又顺道去江越藏东西的地方把东西拿上，又才去的江家。

等到她江家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已经移动位置，但热气依然不减。

她看眼时间，这么一闹腾时间已经是下午一刻钟，离上工还有一个小时，姚莹莹感觉一天时间根本不够用。

“阿紫，你出去看看你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江家屋里，江母用自己那孱弱声朝屋外在干活的江紫喊着，江紫立马停下手头活，去水池边洗了把手和脸，应和声‘好’，然后疾步出门。

她一打开门却看见姚莹莹正要敲门的手，江紫脸立马拉下来，目露警惕，面带不善：“怎么是你。”

姚莹莹挺不喜欢江紫这丫头，怎么就对自己敌意这么大，难道就因为吃了她家一顿饭，算了算了自己不跟小丫头一般见识，于是她把东西递过对方，缓缓地说。

“你大哥被大队长请去干活了，呐，这个是他让我给你们送的口粮，还有衣服里的活物，你杀了后找个地方先藏起来，最好别藏在家里。”

“你有什么想问的，等你大哥回自己问他去，我要去上工了。”

一说完她像个心虚的贼，单脚跳着离开，生怕江紫叫住她拷问。

“阿、阿姐，娘让我问、问你，刚才说、说话的人是、是谁？”江源从屋里跑出来时，姚莹莹已经过完河，背影消失在那条小路上，只留下一抹残影。

“没谁。”江紫关上门，拿上口粮回屋解释：“阿娘，大哥去给大队长家干活去了，我们先吃饭吧。”

江紫看了看手里新饭盒，小眉毛蹙成一团，江源却惊奇的喊着：“阿姐，这饭、饭盒好新呀，和阿爹以前从、从省城带来的两层饭盒、一、一样哎。”

果然江紫打开饭盒，确实是两层，上面装菜，下面装了满满的大白米饭，还是干米饭，江家母子三人很惊讶。

“阿紫，谁送的？”江母问。

江紫：“是上回大哥带回来的姚知青，她说是大哥让她送的，还有一只野山鸡。”

话落，屋里沉静几秒，江母那凹下去的眼窝里，浑浊的眼珠子转悠来转悠去，稀疏的睫毛上沾了几滴水，她匆匆低下脑袋不让孩子们看到，尽量压下心头不安，慢慢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