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缘由(2 / 3)
顿住了,古时人们讲究意象,残月到底不如圆月。
但是圆月……
若是没有颜色合适的颜料,恐怕看上去有些突兀。
余渺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构思起来下一个簪子的样式。
若是从意象这个层面来考虑的话,簪子也有许多家中丈夫买来讨妻子欢心的,既然不如借用一句诗句:“在天愿做比翼鸟……”
余渺紧急打断,这个诗的寓意可不好啊。
不过没一会儿她就说服自己了,这个诗句的典故到后来基本很少有人提起,只用来夫妻之间情比金坚的含义。
更别说这个朝代根本没有这些所谓的诗句,她借用一下含义而已。
余渺拿起桦木,直接在上面勾勒出羽翼的形状,用从玉掌柜那里借来的刻刀下了第一刀。
体量小的刻刀就是好用,余渺如有神助,直接把整体形状都刻下来了。
雕刻了一点细节之后她突然听到有节奏的“哒哒”声,她反应过来是拐杖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木头就出去迎余大郎。
“爹。”余渺顺手扶在余大郎胳膊上。
余大郎也是听张氏说的太过夸张,忍不住过来瞧瞧余渺的动作。
明明那天他这个女儿才刚和他学了下拿刀,怎么反手就刻出来了一个章,竟然还卖的出去!
实在是匪夷所思。
余大郎干咳一声:“你忙你的,我就过来看看。”
余渺点点头,然后从善如流坐下接着雕磨自己的簪子。
她知道自己既然有要靠这个赚钱的心思,就不能一直瞒着一家人,还不如一点一点都告诉他们。
余大郎在一旁静静瞧着,越瞧越惊心——他这个女儿的手法比那些老木工都精湛,要么是干这一行干了许多年,要么就是他女儿就是个天才。
这个不过十几岁的丫头上哪弄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去,肯定就是天才没跑了!
余大郎在心里想了好些合理的解释,却是酸溜溜来了一句:“我听你娘说,你昨日刻了个印章?怎么没拿来给我瞧瞧?”
余渺忙起来都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按理说应该拿给爹瞧瞧的。”余渺抿嘴笑了下,似乎有点少女的羞涩,“但是我觉着功夫不到家,不敢到爹面前班门弄斧。”
余大郎被这一番话说的也是心里酥酥麻麻的,还是头一遭自己断了腿之后还有人和自己说这种话。
尤其说这话的人还是自己懂事的女儿,这心一下子好像被泡进了温泉里面一样。
余大郎使劲收敛了笑意,装作严肃道:“咳……那之后的也得先拿来给爹掌掌眼,省得你在外面被骗了!”
“嗯,那肯定的。”余渺重重点头附和。
夕食总算丰盛了些,一人拿着一个大肉包子吃的津津有味,许久没沾荤腥,连鸡蛋也吃的格外的香。
周氏道:“赶明儿再去镇上请一回大夫给微娘和大郎瞧瞧病吧。”
张氏应了一声:“哎,这会钱多些,应当能多买几贴药喝着。”
余渺想起来了:“娘,衣坊的掌柜说,以后绣的手帕就按十五文钱算了。”
张氏闻言面露难色:“原本十八文钱也赚不到多少,现在怎么越发少了!”
余文泽把余渺上午卖帕子赚的钱记在了心上。
他其实觉着卖簪子更赚钱一些,但是他爹不许他学,他只好另辟蹊径。
吃饭的当中便扔下个炸雷:“爹,我要和娘学着绣帕子,这样两个人绣着赚的也多。”
一家人听见他说的话霎时间都沉默了下来,然后就是他爹直接一扔筷子横眉冷对:“你说啥?你再给老子说一句?”
说着拄着拐杖就要站起来打他:“我看你是活腻了!好好的书放着不去读,硬要学那个没出息。”
余文泽在余大郎站起身的一瞬间就跑出去了,也是挨打挨的多了有条件反射了。
余大郎瘸着一条腿追不上人,远远的直接扶着墙拿拐杖打他。
周氏也放下了筷子不知道缘由在一旁抹泪。
张氏在这边安抚了周氏,又站起身去扶余大郎。
张氏起来扶着余大郎劝:“好了好了,你老和小文置气做什么?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也是为了咱们家。”
劝完这头又去劝余文泽:“小文,快过来跟你爹道歉,你怎么偏往他心窝子上面戳呢!”
余文泽自知理亏,低着脑袋到余大郎跟前:“爹……”
余大郎显然是没消火,一把捞住余文泽就往他屁股上揍:“老子今天非得叫你长记性!”
余文泽挨了打,凄凄惨惨地叫余渺:“姐——姐姐救命啊!爹他要打死我啊!”
余渺原本还在餐桌上自顾自吃着饭呢,这一嗓子嚎下去她也没法吃了。
她不是没想着拦,中式教育里她最讨厌吃着饭一家人就吵起来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不行吗?
不过看着余大朗也没真的下狠手,余文泽嗓门大鬼哭狼嚎一样,这样的场面居然有些好笑。
她甚至还有空想着余文泽这小子平时都不唤她姐姐,有求于人的时候喊的倒是痛快。
余渺站起来拿胳膊横在了余文泽身前:“爹!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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