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要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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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记得别这样,很晕。”

虚空处再次归于了平静。

执伞得不到回应,抬头去看。

仍然是上次的院子,只是变成了灵堂。萧衍就跪在灵堂里,周遭什么人都没有,景悦和也不在。

庭院大雪纷飞,风呼啸着卷席着雪往屋里吹去。

萧衍的白色发带吹的急动,白色孝衣披在单薄的肩上。

执伞默然走进屋内,看到红着眼圈冻的瑟瑟发抖却仍然跪在灵堂前的萧衍。

萧衍的父亲在他十岁的时候战死在了边关,执伞当时只看到的短短一句话在这一刻有了具象。

——疼痛的具象,痛苦与仇恨冗杂的具象。

草草的一句话,却是他痛苦的开始。

执伞心中微动,走到了萧衍身旁。

萧衍听到动静回头,声音哽咽的问道:“你们是谁?”

二人并没有隐藏自己,是以萧衍能够看到他们。

执伞道:“我们是你父亲的朋友。”

“我没见过。”萧衍冷硬的声音响起,眼里都是提防。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说完,执伞拿起三炷香点燃了拜了三拜插在了灵堂前。

浮游也跟着执伞拜了三拜,把自己手上的三炷香插在了灵堂前。

“你们真的是我父亲的朋友?”

执伞看了一眼萧衍,道:“我们到底是谁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也没有很重要。”萧衍起身,“所以,这是我家我有权利赶走你们。”

……

“我们是。”浮游揉揉萧衍的头温声道,“只是住的远。”

执伞:住的是挺远,都上天了。

萧衍看着浮游眼里的真诚,慢慢放下了戒备。

撇了撇嘴又跪了回去。

“随便。”萧衍重新跪好,“反正这个家里只有我了,爹战死沙场,娘替我爹出征了。仆从已经被我遣散了,家里也没什么可以招待客人。”

执伞问: “没人来看你爹?”

萧衍冷笑一声道:“看?谁来看?我娘若是死在边疆这个家就只剩我了。摄政王的遗孤,呵,巴不得我也死在战场上吧。”

“古往今来谁不怕位高权重者,这如铁桶一样的江山明明是靠我爹我娘才守住的。”

萧衍眼眶通红,死死咬着牙不松。

执伞觉得好笑,道:“行了,只看到自己痛苦的小鬼。若是奔赴战场的只有你爹你娘,怕是连你的命也不在了。如果没有那些将士纵有再多的计谋跟身手又有何用?”

“不要妄图用自己的痛苦盖过旁人的痛苦,死去的人里就没有当父亲的吗?”

萧衍垂着头不说话,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浮游无奈,蹲下身跟萧衍平视擦去了他的眼泪。

执伞说的对,在死亡面前不只有萧衍一个人痛苦,在战场上也不只有萧宏益死去。

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任何权重都无法更改。

只是看着萧衍的痛苦,一个十岁孩子的痛苦,未免……太过残忍。

看着死命忍着眼泪的萧衍,浮游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他不需要安慰。

浮游得出答案。

执伞看着跪的纹丝不动的萧衍,道:“你就这样跪着能改变什么?这是你的尽孝吗?”

“我一个孩子能做什么?”

执伞轻哼一声,“你当然是一个孩子,可那些朝堂上的人会觉得你是吗?坐在万人之上的那个人会觉得你是吗?”

“正如你所说,他们巴不得你也死了。你就如此甘心?”

“那我要如何?”萧衍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声嘶力竭。

“站起来,你爹教过的全都忘了?练,一招一式,发起狠练!你不但要活着,你身上还担着这个国家所有百姓的命!”

浮游看着冷脸的执伞,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萧衍最终只是看向了萧宏益的灵牌。

你也会担心自己的儿子命不久矣吧?

浮游随即转过头,把萧衍扶了起来。

“从明天开始我来监督你,身法功夫一刻也不能懈怠,你爹没教的我来教。”浮游搂过萧衍道,“执伞说的对,你不但要在这吃人不剩骨的朝堂上活下去,还要让这天下百姓活下去。”

萧衍看着突然闯入自己家称自己为父亲好友的两个人,本来应该被自己赶出去的两个人,一字一句的对自己说着活下去,说着百姓。

他突然笑出了声,“父亲这样告诉你们的吗?”

萧衍转身看向萧宏益的灵牌,“父亲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比做摄政王时开心吧?可惜我没见到过,也无缘体会了。”

说完郑重的磕了一个头,站了起来。

“明日哥哥可一定要来,要是失约的话我就不高兴。”

执伞相当淡定,“你没吃饭吧?正好我们也饿了,厨房在哪里?”

萧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没有自己的家吗?”

执伞摊开手,向萧衍展示。

“如你所见,确实没有。”

“只能麻烦萧世子了。”浮游微微一弓腰,缓声说道。

“吃我的,住我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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