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水芙蓉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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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开阳走后不久,祝长亭就送来了午饭。殷见深强打精神应付了几句,才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没事,不必再麻烦钟离媚。

送走了祝长亭,在屋里呆坐了半晌,他忽觉胸闷非常,便一路避着人往后山绕。他知道后山有个月宴亭,据说那里水月洞天、风景如画,就想过去排解排解胸中的烦闷。

他清楚钟离媚眼界高,但凡看上的、必定不是凡夫俗子。

尽管皇太子生的惊为天人,风姿才情冠绝天下,可他万没想到,大哥居然跟她过那样一段诡异缠绵的过往。

自己认识的殷见清一心向道、清心寡欲,难道那些都是他愧疚的心里在作祟?

或许是他认为欠钟离媚的太多,多到非入道皈依,不能还清。而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她在殷见清心里的分量。

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才能让钟离媚抛掉丰乐堂、让殷见清放弃太子之位。

殷见深一时不敢再深想,他隐隐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他无心留恋沿途的风光,顺着山路一路前行,遥遥望见一座八角亭悬在湖心。

后晌时分,水面弥漫着雾气,依稀可见月宴亭三面环水,只有正对着自己的一面有石桥于岸边相连。月宴亭通体白色,顶部以银色琉璃砖瓦堆砌,屋檐上趴着形态各异的辟邪银兽,飞檐下方悬垂银色铃铛,随风摆动,清鸣作响。

如果是月明星稀的夜晚,湖面波光荡漾,湖光山色之间的月宴亭便如月宫仙境。

看到这里,殷见深慢慢呼出一口浊气,顿觉心旷神怡。

忽然注意力被水中嬉戏的身影吸引过去,走近一看,居然是钟离媚带着元宝、珍珠和金条在浅水处玩水。

她头上没有任何发饰,只随意绾了个发髻,大半的头发散在背心。发髻蓬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浮动,看上去恰如天然去雕饰,灵动自然的不似凡品。

钟离媚袖管、裤腿高挽,右手拿着刷子,沾着清澈的湖水给元宝刷洗皮毛。珍珠在浅滩处疯跑跳跃,不住的在她周围溅起层层水花。

她却不恼不怒的,泰然自若。

金条似乎在水里游得累了,在桥面盘成一坨,悠闲的摇着尾巴。

殷见深转身想走,可双脚像被什么给黏住,久久迈不开步子。此时的钟离媚与平时判若两人,此时的她不是岐伯府的大小姐,不回春的女神医。

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女子,沉浸在完全放松的状态里,悠然自得。

而恰恰这个时刻的她美得让人错不开眼目,虽不华丽美艳,却淡雅清丽,美不胜收。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钟离媚看见珍珠和元宝龇牙戒备,才恍觉有人。侧脸看见来人是他,并不奇怪,清浅一笑,继续给元宝刷洗。

殷见深见她并没有下逐客令,便坐上栏杆,双腿左右晃荡,似乎很享受此处的风光。

“珍珠,你过来,该你了!”

她一松手,元宝便倏地跃上水面,不偏不倚的落在殷见深身后,摇头摆尾、使劲儿甩去身上的水珠。故意使坏似的,溅起一阵飞沫,湿了他的外袍。

水里的珍珠并不合作,想来这个初到不回春的野生动物一时还不能适应钟离媚的洁癖。

直到她喊到第三遍,珍珠才极不情愿的蹭了过去。

她很清楚珍珠的性子,手快脚快的给它清理干净,便放开了它。珍珠欢天喜地的在水里继续撒欢儿,钟离媚则趟着水往岸边走来。

殷见深见她要登岸,便拿了岸边托盘里的毛巾迎了上去。而她也不避讳,伸出胳膊去拉他的手。就在指尖将将碰到他手心的一瞬,珍珠不明状况的从她身后突然窜了出来,跃过殷见深的肩头,嗖的一声飞上了岸边。

钟离媚一个闪躲不及,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脚心吃痛,立时站立不稳,仰面向后倒去。

他眼疾手快,手中的毛巾猝然甩出,勾住她的腕子。同时飞身掠上水面,猛的把人往怀里一带,就着去势把人捞进怀里,继而脚尖轻点栏杆,抱着她稳稳落地。

转瞬的变故来的太快,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儿来。

待她平复了心绪,镇定下来,才发现双手还抓着他的衣襟,连忙松手,转去一旁拿毛巾,顺便避开他探寻的目光。

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便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片刻的安静过去,殷见深低眉看见桥面上斑驳的血迹,心下一紧,便循着血迹走了过去,而血迹竟止在她光溜溜的脚畔。

“你的脚怎么了?”

刚刚被珍珠甩了一身的水,钟离媚正在用毛巾撷干前襟,还没来得及穿鞋,更不清楚脚有没有伤到。被他突然一问,立时怔住,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坐下,我看看。”不由分说,殷见深把人摁去桥畔的石墩,伸手就去抓她受伤的脚。

“唉,你……”始料未及他会有此一招,不等钟离媚反抗,左脚就被他抓在了手里。

她耳根一热,皱着眉头嗔道,“你放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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