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旧病复发 中(1 / 2)
莲香强压着心里的恐惧,手快脚快的搬出药箱,打开针包,又仔细听了听钟离媚的脉象,也不多言,便开始施针。
“需要我帮忙吗?”
莲香抬眼望见门窗打开,身边也没有别人可以使唤,事出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礼数,就随口吩咐,“烦劳关上门窗,这个时候人不能受风。”
“好。”殷见深关好窗户,又怕钟离霆突然闯进来捣乱,索性插上门栓。尔后坐进了床头的太师椅,目不转睛的看着钟离媚。
她哭得太久,本就脸色苍白,现在吐了血,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原本欢蹦乱跳的大活人突然间就没了动静,怎么叫也不吭声。就像前几天夜里自己还在梦里跟母亲说笑,可一觉醒来看见母亲的灵位,才知道她人已经不在了。
不知道是不是母亲的突然离世让他太过伤心,一时间竟有些接受不了钟离媚病倒的落差。母亲避不开人心险恶,可她不一样,她还那么年轻、聪慧、漂亮,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她那么贪财,还没等到自己倾国以聘,怎么可能舍得就这么走了?她不过就是累了,需要休息。
殷见深看着银针一根根的刺进她的穴道,却迟迟不见她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心里越来越乱,越乱越慌,他不断地说服自己,试着让自己镇静下来。反复试了几次,他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
那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惧怕,他发现自己心里满满都是她,根本放不下。
施针下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钟离媚的脉象稍显平稳,莲香才松了一口气。等她放好银针,就看殷见深眼圈泛红,直愣愣的盯着自家小姐的脸,恍若被石化了的雕像。
她是个伶俐的丫头,怎么会看不出他对钟离媚的感情。任谁见到他刚才那副惶然无措的样子,都断不敢认。天不怕地不怕的宏王殿下,也会知道怕?说出去,谁会相信?可他偏就怕的不成样子。
“宏王殿下,您帮我在这里守着,奴婢去煎药。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奴婢就在小厨房。”
“她怎么样了?”见她要走,殷见深赶忙坐直了身子,嘶哑着声音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莲香清楚他担心自家小姐,不好隐瞒,只有实话实说,“毕竟这次呕了血,子时前能醒的话,这关就算挺过去了。”
“要是子时前醒不过来呢?”
“醒不过来的话,就只能请我家侯爷亲自出手了……”后面的话,莲香不忍心说出口,默默吞了回去。
殷见深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抬眼望着莲香,沉声问道,“莲香,你告诉我,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莲香也想多呆一会儿,再听听钟离媚的脉象,便坐在床边,缓缓开口,“奴婢只知道大小姐五岁的时候心脉受损,险些丧命。从那之后,偌大的岐伯府就没人敢跟大小姐顶嘴,惹她皱皱眉头都要受罚。”
“可,这是为什么?”怪不得她的脾气这么大,还没人敢还嘴。敢情是有家规的!
“后来我才知道,侯爷早些年不停的闭关,是想找出一种方法修补大小姐的心脉。但很可惜,她当时的伤势太重、年纪又太小,这辈子都无法补全。所以,侯爷就定下了规矩,谁都不许惹大小姐生气、伤心,包括侯爷他自己。”
“但,我怎么听说,岐伯府的家法很严?而且,她似乎很怕她爹。”
殷见深越听越糊涂,莲香口中的岐伯是个慈父,怎么跟钟离媚和宁开阳嘴里、严苛的倔老头不像是一个人?
“这还不是因为我家小姐招惹了前任太子,差点而客死异乡。侯爷一时气不过,才把她贬进了不回春,禁足三年。”
莲香知道殷见清是宏王的兄长,故而只开了个头,便把话头拉了回来,“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不住在府里,反而不用理会那几位多嘴多舌的夫人,省去了不少是非。”
说完,她听了听钟离媚的脉象,比刚才更平稳了不少,便福身告退,“宏王殿下,奴婢煎药去了。”
“你去吧。”
殷见深湿了毛巾,轻轻的擦净她嘴角的血迹,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探手试了试她的鼻息,呼吸稍显不畅,但还算绵长。揪着的一颗心,微微松快了些许。
尽管莲香仅只隐晦的挑开了话头,可已经令他很是心疼。她儿时过得也算不易,长大些又早早背上了岐伯府的家业,日日千头万绪指望着她拿主意,只想一想就觉得喘不过气。
前任淮侯早逝,宁开阳在自己的年纪已经接手了府衙事务。江淮千里河山的军政要务全凭他一人定夺。
想来倒是自己一直闲散安逸的度日,要不是被殷见淇逼得没了办法,还浑然不觉世事的艰难。
“钟离媚,你要是不想被你爹提前抓回去,就赶紧醒过来。不然小爷就要另娶他人了!现在小爷风头正劲,你可要好好把握,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他自顾自的说着,钟离媚总也没个反应,他越说越难过,“那个慕瑾华见天围着小爷打转,我走哪儿她跟哪儿不说,还一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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