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洞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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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见娄止微微抬头,神情十分认真,凤眸墨漆沉峻:“若是有那非分之想,谨之会如何作想?”

娄止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微微瞠目,胸腔带着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急促跳动。

自己…竟是对面前的人,抱着这样的心思吗…

层层剥开深冗的思绪,先前迷蒙的雾团终是消散。

赤(he)裸(xie)的心思被洞穿后鲜血淋漓,清晰地放大在自己眼前。

唐律眼底闪过的惊愕难以掩饰,浅润的唇微启,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心底,却是如何抑制不住陌生的炙热滚烫。

“我与谨之玩笑,谨之被吓住的神情,着实有趣。”娄止蓦然出声朗笑,脸上尽是璀璨昳然的笑意,依旧是十分耀眼。

娄止自己知道,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慌张罢了。

唐律微愣,之后颔首阖目,扶额轻声笑了:“倒是被你戏耍了。”才又睁开鹿眼,俨然是平日的温润诗意泽光。

戏说之语,自是当不得真。

如此想着,唐律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娄止的话语内容。

唐律倒也是冷静自持,理智沉着。

“这个时辰,差不多用了早膳便可去宫学了。”唐律思索道,又问娄止,“清明是回伏顼殿,还是同我一起去宫学?”

“还用得着问?现下想着回伏顼殿便头大,自是随谨之去宫学了。”娄止努努嘴,目中炬光,“许久不见宫学那些个太傅了,甚是想念。”

唐律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想是宫学太傅们,并不想念你。不过…”顿了顿,“你许久未出宫。去宫学受了业,便带你游耍一趟也是未尝不可的。”随后掀开绸被,下了床榻。俯身拾起昨夜被娄止随意扔在地上的衣袍,轻放到了娄止面前,“还不起来?”

娄止才连声笑着,迅速蹿起了身。

而此时身在翼州察探民情的娄衡,却是难以轻松。

翼州虽不是什么极为富庶的地区,但在往年从地方呈上的简报中不难看出,因着朝廷的补贴,此地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

现下,街景一片混乱乌瘴之气。

街市边的一些小铺,打砸摧烧已是不见原样。

街边坐着些个衣灰褴褛的人,目光皆是向着街中央无论衣着或是气场,都十分扎眼的娄衡。

路上行人皆是身负着行李包裹,挈妇将雏,疾步欲远离这是非之地。

眼底全然一副萧条模样。

先前便知道翼州此次暴乱很是严重,却未料到竟会严重到这般地步。

娄衡征战多年,亲眼见过数次战乱。除却鲜血淋漓,眼前这副景象与战乱的城地又有何不同?淌的,不过是换作了无辜百姓的血汗。

随行的莫殊海,亦是满脸严肃正色:“殿下,现下…”

“回知州府。”娄衡剑眉凌厉,目摄寒星,紧锁的眉头沉淀酝酿着怒气,“先前询问尹知州此地情况,现在看来,他显然并未以实言相告。这当中,定是有问题。”

之前便觉何处不对劲,现在忆起来,显然当时那年轻知州说话支吾不定,神色惶然,是在看太子脸色。

朝廷派人,自是住在翼州知州府上的。

娄衡刚刚抵达,先前已是在此的太子娄煜便哭丧着脸,连连怨声。

娄煜只道,刁民不满足于朝廷赈济,四处作乱,已是至了难以制止的地步。武力镇压,只让众多流民更是愤怒。却并未说出其他什么实质有用的信息结论。

娄衡只好问询翼州知州尹琛,说法也是同太子无异。

太子娄煜因见娄衡到来,便急忙动身回都城,将一切留给了娄衡。似是丢下什么包袱累赘一般。

竟是如此太子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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