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一次(1 / 2)
木雕月梁回廊, 廊外满地斜阳树影, 以及匆匆忙忙而过的侍者婢女。
廊内三道高挺的身影, 看着皆是人中龙凤, 又各有千秋。
“方才倒是将我弄糊涂去了。”娄止适才说出口,声音带着些朗笑之意, 问出自己的疑惑,“那老墨衣老先生究竟是何人?那周身气场倒比你爷爷更像是一家之主。”
白故在最靠外边儿的一侧, 与娄止之间隔了一个唐律,却也不妨碍二人谈说。
“你这般说,也算作如此了。”白故轻笑着,带着若有所思的兴味,扬着手中折扇, 好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 “爷爷向来对师公言听计从。换个说法,便是受着师公管束, ”有稍作停顿继续道, “至于我师公,自然就是我爹的师父了,文武皆授于他。自我爹之口,师公年轻时也是一方豪侠。”
唐律亦是笑着,侧过头注视着娄止, 缓缓道来:“这江湖传闻之类, 想来你个皇子是不太了解的。傅老确实是位不得了的前辈。”
多年前大杀四方的魔坛座主傅酒凉, 在远离朝堂的江湖间, 如今威名依旧。不过江湖之远,这些朝中人事不太了解罢了。
娄止似懂非懂一般点头,又抿嘴皱眉:“可他也不姓白,怎的管起白家的事了?”
这话说得,让白故与唐律相视一笑。
白故一脸神秘的笑,便似是卖关子:“这其中吧,三言两语也是说不清的。不过倒是能告诉你些个皮毛琐事。”
“得了,白二少就别卖关子了。”娄止轻挑峻挺的剑眉,精明如娄止,自然看出白故想是吊着自己的胃口。瞬间娄止就不若方才那般不解模样,一副等着白故解释的神情,也不显焦急。
“你真是无趣得紧,逗上你一逗你却是丁点儿不配合。”白故作出扫兴的样子,撇撇嘴才笑道,“那就告诉你吧,师公与爷爷便是那种关系,在我白家也不是甚不可说的秘密了。”
“那种关系?”娄止脱口而出的疑问,显然这人还未反应过来话中之意。
白故嘿嘿一笑,不由生出调侃戏弄之心,忙快步移到唐律与娄止之间的位置,在娄止带着疑惑的目光中指了指唐律。
“那种关系啊——”说着,白故声音故意拖长了些,墨色的眼中闪烁着盎然兴致,“自然是你与谨之的那种关系了。”
娄止才明了这傅、白两位老先生不可描述的关系。旋即一愣,脚步生生停下。一双含星凤眸之中带着些尴尬。
唐律与白故也因着娄止停下了脚步,看着娄止。
白故冲着唐律眨了眨眼睛,合起的折扇一段指着娄止,却是看向唐律:“他莫不是吓傻了?”
“你才傻了。”娄止顷刻间便收敛了表情,也是不客气地拍开了白故指着自己的扇子。凤眸微阖,亦是望向唐律,眼神却是在触及那出尘身影的刹那转得柔情和暖,半天才出口问道,“他知道?”
因着娄止露骨的眼神,唐律心中一阵荡漾,面上只平常的笑,不过那般含情的眼神倒是骗不过人。
唐律轻轻对着娄止点了点头。
“差不多就行了,你俩倒是含情脉脉,可中间这不还夹着个大活人嘛。至于这般视若无睹?”白故被这两人缠缠绵绵的眼神温存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语中带上些抱怨意味,但眼底确实噙着笑的,“我堂堂白二少甚未见过?便不是傻子。又与谨之这般熟悉,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你们之间的弯弯绕绕缠缠绵绵。”
“我说你…”娄止见着白故这副得意模样,正欲出口驳上两句。
倒是白故见此,继续开口截断了娄止还未出口的话,戏谑道:“怎么?被我看穿,恼羞成怒?”
“去去去,”娄止满眼皆是对白故的嫌弃,又蓦地一笑,“你既已经知道了,那我在你面前自是不用再藏着掖着甚,”说着,在唐律与白故皆位反应过来之时,侧身拉过唐律,死死搂住,在唐律错愕的眼神中“吧唧”亲了一口,笑得明媚张扬,“是吧,谨之。”
唐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推开了娄止,面上虽带着纵容,却也有些不怎的淡定:“胡闹。”
看看公子律,再是怎的故作严肃,那颊间的红晕是掩盖不了的,眼里闪烁的可不是害羞之色嘛。
“鹣鲽情深,羡煞旁人啊。”白故语调微扬,打开折扇兀自轻扇,抿了抿嘴唇,话语含讽带笑。
娄止也是不在意白故翻着白的眼神,只当他是真真羡慕自己与唐律,俊朗的脸上绽出粲然一笑,声音清亮极富有穿透力:“你这话说的倒是挺好听啊。”
“喏,前边儿修竹园到了,”白故可不想再与娄止这位臭不要脸的皇子一般见识,便不提及方才的话眼,扇指前方,转了话题,“我早是吩咐人备了好酒,哥儿仨来上几杯啊。”
唐律也是不想娄止再是刚才那样随性乱来,应和白故:“倒也有那番饮酒的兴致。”
三日后,此刻已然入夜。
客栈娄止刚给娄发财受伤的腿换了药。
这几日,这小家伙还算安分听话,也不像是别家小狗儿那般闹腾。蓦地想及娄满府中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宠兽,娄止不由扯了扯抽搐的嘴角。又见着眼前趴在床上,水灵的双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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