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娄凛(2 / 2)
公主惦念未来夫婿?是什么给了你这般荒唐可笑的错觉?朕何时应允了平安公主与麟王的婚事,朕,怎不记得了?”
“这……”大祇皇帝娄凛突来的接二连三质问,饶是韶瞿巧舌如簧的展督王拓跋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也是不知拓跋闻究竟是真的不知如何作答,还是说被娄凛的气势所威慑住了。
娄凛亦是不管他拓跋闻作何反应,继续开口道:“男宠?公子律乃是朗商皇长子,身份不比你韶瞿公主尊贵不成?麟王自小与他交好,岂容你以这般污蔑他二人关系?”
字字句句顿顿,皆带着大国帝王的气厉容尊。
倒不是娄凛不清楚娄止与唐律二人的关系,他亦是不大清楚确定的。但私下传闻如此,自己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如今这韶瞿展督王将这事摆到台面上讲,不当承认大祇麟王与朗商皇子见不得人的关系?
说到底,打的是他娄凛的脸。
不过有一点娄凛未想到,在韶瞿,两个男子之间有些什么,算不得甚见不得人的关系。
拓跋闻见娄凛如此,心底自知这般是说不通这位大祇皇帝了,目光微闪,倒是想到别的事。
“陛下怕是有一事不知吧。”
话语传进娄凛耳中,只觉拓跋闻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娄凛也不发语,神情凛然,直直看着拓跋闻,便是等着他的下文作何说法。
拓跋闻也不再言其他,开口便直言道:“朗商公子律身边有位叫作卫心的小侍卫,陛下可知道?”
娄凛挑眉,言语间带着讽意:“展督王所言倒是十分有趣。我大祇皇宫中侍卫禁军数以百千计,莫不是都要让朕叫出名字不成?更别说是其余诸国公子身边的侍卫。”
“陛下不知,本王便替陛下解答这疑问。公子律身边的小侍卫卫心——”拓跋闻便直接无视了娄凛语中的嘲讽,倨傲地自笑着,稍稍抬起下颚,一字一顿道,“——便是我韶瞿失踪已久的前皇长孙拓跋心。”
娄凛阖眼思索出声:“哦?朕当真是老了,朕记得,展督王口中的拓跋心已经死了好些年了。”
卫心在大祇皇宫四年这般久,加诸特征显著且甚为夺人眼球的相貌,身为大祇皇帝,娄凛怎会不知?
早是派人探查了卫心的来由,韶瞿前皇长孙的身份虽未完全坐定,也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娄凛在权衡一番利弊之后,不当他做什么威胁罢了,便任由娄止一行人去了。
拓跋闻蓦地笑了一声:“这皇家之事,当是如何,大祇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应是想得过去的。”
娄凛闻言,倏然睁开双眼,讪笑道:“怎的,展督王如今向朕提及这事,若不是韶瞿皇帝想将他接回去,将帝位还给那位皇长孙拓跋心不成?”
“你——”拓跋闻抬手直指上边儿坐着的娄凛,一时气短。
适才明白,娄凛从一开始心中便清楚明白得紧。一切,不过是在戏耍自己,看自己笑话罢了。
——好你个娄凛!
见拓跋闻指着自己的手,娄凛眼中解释酝沉的怒气。
便是自己帝王的威严被人挑衅,还从未有人敢这般直直指着自己。
便是大不敬!
“你好大的胆子!”娄凛怒意全然爆发,较于方才更是慑人的威势直袭拓跋闻,拓跋闻亦是不禁一个颤栗。娄凛寒若霜冻的声音继续传来,“朕先前想着大祇与韶瞿两国友好和气,有所顾及,不与你的无礼无尊无卑计较。是何人给了你在朕面前大放厥词、指手画脚的权利?韶瞿皇帝?”
“本王既身为韶瞿展督王,便当只奉我韶瞿皇帝一人。”拓跋闻亦是为娄凛所言感到愤然。
“朕不管你在韶瞿如何作为,只是区区王爷,真当朕不敢动你?”娄凛眼底的杀意已经很是明显了,“如此,便带着你的韶瞿长公主,滚回你的韶瞿!”
拓跋闻面容因着不满与愤怒显然扭曲,本就丑陋的容貌现下更是可怖几分。半晌,拓跋闻才出声,话语间皆作咬牙切齿,连带着声音腔调,都已是跟着畸形可憎的神情变了形。
“本王告辞了。大祇皇帝陛下——好自为之。”
语罢,拓跋闻也不管座上娄凛作何反应,甩手一声蔑视的冷哼,便直直向御书房门迈去。
刚是要抬脚跨过门槛,却听得身后娄凛不徐不疾、不怒不喜的声音。
“展督王才是好自为之。倒是——一路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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