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斩，斩，斩（1 / 3）

赵空城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的血迹随着他的话语不停扩散，但他的眼神却透着一股解脱与满足。

“值得。”

声音低哑，却透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坚定。

林七夜沉默了，他的目光落在赵空城身上，注视着这个浑身浴血的男人。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能支撑一个人走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林七夜低声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没人知道你的努力，没人会记住你所做的一切……这样的牺牲，真的有意义吗？”

赵空城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嘲弄，却不是对林七夜的，而是对自己的。

“意义？”赵空城微微侧过头，目光遥望着雨幕之中，“小子，你活着多久了？”

“二十年。”

“才二十年。”赵空城缓缓闭上眼，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深的回忆，“等你活得再久一点，就会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为了意义才去做的。”

林七夜皱起眉头：“那是为了什么？”

赵空城的呼吸愈发微弱，他似乎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埋藏已久的心声诉诸于口。

“为了那一瞬间的满足，为了证明，哪怕是我这样的废物，也能留下点什么……哪怕没人看见，没人记得，我也知道，我曾经站在这里，做过这件事。”

他的手指轻轻颤动，指向远处鬼面王倒下的地方。

“它死了，不是你杀的，是我。”

赵空城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得意，几分释然，“这一点，就够了。”

林七夜沉默，他感到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理由。

雨，依旧下个不停，打在赵空城的脸上，也打在林七夜的心里。

“可是，你本可以活下来的。”林七夜低声道，“如果你不强撑着拼这一刀，我们还有机会，合力解决鬼面王，你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赵空城的眼皮微微颤了颤，费力地笑了笑：“那就……不帅了。”

林七夜愣住了，望着赵空城那微弱却骄傲的笑容，他忽然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固执。这一切，不是为了谁，不是为了什么宏大的意义或崇高的使命。

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

赵空城想做一个英雄，哪怕只是一瞬间，哪怕是无人喝彩的英雄。

“你啊……”林七夜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真是个蠢到极点的家伙。”

赵空城没有再回话，他的意识正逐渐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林七夜的瞳孔微微收缩，雨水顺着他的面庞滑落，却无法浇灭他眼中的震惊与警惕。

“这不可能……”林七夜喃喃道。

鬼面王的无头尸体正在泥泞中挣扎，伴随着那张苍白的鬼脸迅速爬行，整个场景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赵空城勉强睁开疲惫的双眼，顺着林七夜的目光看去，嘴角叼着的烟随之颤抖了一下，发出模糊的声音：“它……又站起来了？”

林七夜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全在鬼面王的动作上。那张苍白的鬼脸最终停留在尸体的胸膛中央，与肌肉融为一体，狰狞的面孔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哈哈哈……区区蝼蚁，也妄想杀我？”鬼面王的声音从它的胸膛处传来，带着阴森的回音，“你们不懂，鬼面的生命不是身体，而是脸。”

赵空城闻言咬紧牙关，想要强撑着站起，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他勉强扭头，对林七夜喊道：“别管我，带着我的刀，趁现在砍了它！”

林七夜回头看了一眼赵空城，摇了摇头：“别说傻话，这种时候，我可不会丢下你。”

鬼面王的复活完成了，它低头看了看自己重新站立的身躯，发出一声狂笑，身形一闪，朝林七夜和赵空城疾冲而来。

“轰！”

林七夜单手一抬，炽天使的神威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将鬼面王的进攻硬生生挡下。他的双瞳再度燃烧起金色的光芒，注视着鬼面王胸膛上的鬼脸。

“找到你了。”林七夜冷声道。

鬼面王的动作一滞，似乎被这简单的一句话激怒了。

“找到了又如何？你连完整的我都无法击败，如今只剩下这点精神力，更是自寻死路！”

林七夜没有回答，只是用脚尖踢起地上的泯生闪月，握在手中。他的目光落在赵空城身上，看着那个虚弱到几乎不能动弹的男人，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老赵，想再帅一次吗？”

赵空城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林七夜的意思。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低哑却坚定：“当然。”

林七夜没有多说，握着泯生闪月，脚下发力，猛然跃起。他的身影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冲鬼面王而去。

鬼面王冷笑着抬起手臂，准备迎接林七夜的攻击。可就在这一瞬间，赵空城拖着几乎报废的身体，硬生生站了起来，歪歪扭扭地冲了上去。

“老子可不会让一个毛头小子抢了我的风头！”

赵空城嘶吼着，拄着自己的直刀，带着浑身的伤痕，拖延住了鬼面王的一瞬间。

“现在！”赵空城怒吼道。

林七夜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