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嫁（1 / 2）

女女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好些天，家里人忙得像陀螺一样，进进出出，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又仿佛都与她有关。程老师家的聘礼在她爹点头的第二天，就如同喜庆的红地毯一样，铺进了屋里。她娘也曾苦口婆心地劝过她好几次，可她却像个木头人一样，不吭声，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她娘摇摇头，无奈地走了出去。程老师家里挑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准备将新娘迎娶回家。可这下又犯了难，他们是背着程老师去提的亲，他们了解自己的儿子，程老师那天肯定不会去接亲的。于是，他们赶紧传话给王媒婆，让她给春花她爹通个气，就说程老师刚好被借调半天，要晚点才能回来，又不能误了吉时。其实，事实也确实如此，程老师调去别的学校教研半天。

程家爹娘也是故意挑了这么一天，生怕儿子不去接亲。他们一直逼着儿子相亲，可儿子就是不答应。要不是她娘收拾房子时看到了他写的日记，才知道他喜欢女女竟然已经有四年之久。于是，他们当即和他爹商量，不行就去提亲，把女女娶回来算了。他们打听到了女女家，让王媒婆前去提亲，后面的事也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他们想把女女娶回家，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儿子也不用成天单相思了。

当王媒婆把程老师不在的消息告诉春花爹时，春花爹二话不说，直接表示不用接了，他牵着毛驴把女女送过去就行。王媒婆立刻喜上眉梢，屁颠屁颠地给那边回话去了。

春花娘给女女梳洗打扮，穿好衣服。女女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她娘摆布。当她被娘扶着走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牵着毛驴的春花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红衣服，这才如梦初醒，原来今天他们忙前忙后，是要把自己嫁出去。她哭着指着他爹，撕心裂肺地喊道：“我不嫁！”他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毫不犹豫地拿起绳子，像捆粽子一样把她捆在了毛驴上，然后送去了程家。

程家未与程老师商量，便将女女迎娶进了家门。程老师归来时，远远望见自家门口悬挂着红灯笼，上面贴着个喜字，宛如一幅正在举办喜事的画卷。他心中狐疑，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待仔细端详，确定这的确是自己的家。今日出门时，爹娘并未提及家中有喜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快步走向自家，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已有数日未见女女，心中如焚，急于知晓她的状况。今日好不容易休半天，他原本计划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女女家家访，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刚回到家，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程老师刚踏进家门口，就听到他娘慌张地喊道：“儿子回来了啊！”他紧紧抓住他娘的衣袖，急切地问道：“娘，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家谁在办喜事？”他娘畏畏缩缩，不知如何开口，目光游移，最终望向了程老师的房门。

程老师如疾风般飞奔至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的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当场愣在了原地。他的房间里贴满了大红喜字，如燃烧的火焰，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心心念念的女女，身着大红喜服，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却被绳子捆绑着双手双脚，坐在他的床头上。她的头上戴着一朵美丽的花，脸上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双目失神地望着走进来的程老师。程老师心疼得无法用言语表达，他快步走近女女，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用湿毛巾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脸庞，轻声呼唤着女女的名字。女女这才回过神来，“程老师……”女女的哭声如杜鹃啼血，令人心碎。程老师心疼地安慰着女女：“女女不哭，女女不哭，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家。”女女却摇摇头，抽泣着说：“程老师，女女回不去了，女女已经没有家了，女女该怎么办啊！”程老师的表情也变得僵硬，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程老师，你喜欢我吗？”女女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却又带着一丝颤抖。程老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脏如鼓槌般咚咚咚地敲个不停。半晌，程老师才稳住心绪，下定决心，轻声说道：“女女，程老师是喜欢你的，从初次见面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你。我心里也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你还只是个孩子。然而，我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情感，为了宣泄对你的思念，我开始写日记。我曾想过，等你长大成人，我会带着这份日记去向你表白。可我从未料到，有朝一日，我们竟会陷入如此难堪的处境，更未曾想到会给你带来这般巨大的伤害。程老师真的对不起你啊！”程老师如鲠在喉，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心疼得眼眶泛红，哽咽着说道：“程老师绝非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只要你不愿意，我定会尊重你的选择，对你的这份爱，我会深埋心底，直至终老。”话毕，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像孩子一般，抱头痛哭起来。女女见状，赶忙安慰道：“程老师，别哭了。事已至此，既然你喜欢我，那我们就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程老师难以置信地望着女女，女女则坚定地向她点了点头：“其实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你是个善良的好人，我也不想伤害你。你若喜欢我，咱们就好好相守；你若不喜欢我，我也绝不纠缠，自会离去。”程老师闻言，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女女激动地说道：“喜欢，喜欢，你哪里都不许去，我会护你周全，守护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