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认亲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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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他的话,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目光纷纷聚焦在他那已略显沧桑的脸庞上。

半晌之后,他抬手擦了一把眼角滑落的泪水,目光再次落在春花和她娘那同样不解的眼神上。

他的思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深深地陷入了那段尘封已久的回忆之中:“那是一个傍晚,孩子他爹急匆匆地跑来告诉我,老大涨潮时去了河边。我一听,心里猛地一紧,浑身打了个激灵,来不及多想便追了出去。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河边时,只见老大的身影已经在水中挣扎,我拼命地向他游去,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手,一起向岸边游去。可就在我们快要上岸的那一刻,一个浪头打来,我又一次坠入了河中。我们拼尽全力抓住了一根从岸边伸出的树枝,但那脆弱的树枝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我望着老大那满是恐惧与不舍的眼神,用尽全身力气对他说:‘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把你娘照顾好。’说完,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让他踩着我的肩膀爬上了岸。而我,则随着水流渐行渐远,耳边只剩下河水的轰鸣和他的哭喊声。

我在冰冷的河水中飘荡,意识逐渐模糊。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陌生的农舍里,是一位好心的农妇救了我。我在那户人家养病期间,得知她有一个儿子,名叫文生。那孩子聪明伶俐,对医术也颇有兴趣。在他娘去世后,我便带着他来到了县城,收他为徒,悉心教导他医术。文生为人谦逊有礼,对我也十分尊敬,我们师徒二人相依为命。其实,老大他并不知道我还活着。我也一直没有再见过他。或许他以为我已经在那场灾难中丧生,他心生愧疚,为了让你在心中留下念想,才故意编造了我还活着的谎言。而我,在带着文生回到家乡时,曾偷偷地看过你。那是妮子在出生的那一年,你在院子里哄着妮子玩耍,叫着妮子的名字,笑声清脆悦耳。我怕你认出我,我也知道孩子他爹已经容不下我了,我的出现会打乱,你平静的生活,便匆匆离开了。之后,我在县城找了个地方,开了间医馆,名字还是用了咱们家以前药店的名字——‘济世堂’。我把文生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疼爱,也希望他能将医术传承下去。”

春华娘听完这番沉重的叙述,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哽咽着。

声音颤抖地说道:“我的老大!他活着的时候,心里装的总是别人,何时曾为自己真正活过一天呢?他知道他爹不喜欢他,他心里明镜似的,他也知道他爹容不下你了,也是为了我啊!他一直都隐忍着,不告诉我。”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这一哭,也触动了春花和春花二哥内心深处的情感,他们也开始抽泣起来,整个房间瞬间被悲伤与不舍的氛围所笼罩。

过了好一会儿,春华娘才勉强擦干眼泪,她望着眼前的亲哥。

眼中满期盼:“我现在别无他求,既然已经见到了你,看你过的很好。我的念想也就完成了。现在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冬冬的病能好起来,我恳求你一定要把冬冬那孩子的病治好。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一定得帮帮他。”

春花的舅舅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

神色凝重地说道:“说句实话,孩子的病确实挺重的,我虽然有希望,但没有百分的把握,这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最少得吃一年的中药才能控制病情,然后还得再吃上半年的药来稳固病情。稍有不慎,都有可能复发。”

然而,他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心:“既然你求我了,我肯定得全力以赴。自从见了春花以后,我就一直在想,要把这个医馆交给文生,让他好好守着。我教给他的医术,也足够他给别人看病了。如果春花需要我,我随时都可以跟她远赴新疆,把冬冬的病治好为止。”

春花娘听到这里,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她欣慰地点了点头。

她又一想刚和他哥见面,但又与她哥分开了,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啊!想着想着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春花也喜极而泣,仿佛看到了冬冬康复的希望。

春华哥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春花娘赶忙让春花和她二哥:“快点给你娘舅磕个头。”

春花和他二哥恭恭敬敬的给他娘舅边磕了个头,边喊了一声舅舅。

他们的舅舅赶忙扶起了他们,心中充满了满足和欣喜。

春花的舅舅继续给春花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新疆那边也有家需要照顾,我就一个人哪里都行,所以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如果我要过去的话,你们就能把家照顾好。同时,我也可以全心全意地给冬冬调养身体,让他的病尽快好起来。他这个病需要长期的调养,不是一天两天、几个月就能解决的,需要常年累月的细心养护。”

春花听后点点头。

最后,春花舅对春花说:“你什么时候走的时候给我言语一声,我收拾好东西,随时陪你们去新疆。就当我欠你娘的,我全部把他还在冬冬的身上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承诺,让春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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