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脑癌（1 / 2）

「宋澈，你这样的人，何德何能呢。」

是啊，我何德何能呢。

我的心痛的快要死掉了，阿州吃了早饭又睡了，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扎的我心脏窒息。

我再也忍不住哭着吻上他，他被惊醒时，声音带着哽咽，「宋澈，怎么了？」

「阿州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仰起小脸吻上我，「宋澈，其实我这次回来是跟你告别的。」

「我要去国外了，学医呢，我以后会前程似锦，会娶老婆生孩子，会回家见父母。」

「对不起啊，宋澈。」

心口酸的皱巴巴的疼，说不出的滋味，到现在他还在骗我。

可是我都知道了啊，我全都知道了。

「谢南辰，你就是个大笨蛋，世上最傻的大笨蛋。」

他好像发觉了什么，替我擦去眼泪，身子发颤却是主动吻上我。

只是这一次我不敢动做，我怕伤到他，只能顺着他温柔的配合他的亲吻。

我放空思想不敢去想，我已经让人去国外请最好的专家了，我不能没有谢南州，我恨自己，恨自己知道的太晚。

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治好他。

我辞了所有的事情，小心翼翼的不露出任何破绽陪着他。

做他以前经常为我做的事，只是我煮的永远没有他做的好吃。

他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挑。

笑的

跟记忆中的十年重和，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他就在我身边。

我每天只干两件事，陪着他，然后偷偷摸摸的到处差进度，找医生。

只是一只无果，我的心每一天都在煎熬。

「宋澈，你以前要是这么好就好了，我就可以多享受享受。」

「可惜了，我以后要娶老婆咯。」

「宋澈，你可要过的比我好哦，你这个大狼狗要是为了我趴下，我可会笑话你哦。」

他温柔的笑着，说着很调皮的话。

却好像把我的心揪在手心握紧一样，密密麻麻的痛。

「阿州，我不管这些日子你要好好陪我，不许想以后的事情。」

「在我身边，只能想我，不能想女人。」

我霸道的按住他的脑袋亲，却又夹杂了一丝小心翼翼。

如果以后我实在没办法，那我就陪他一起走。

可是老天好像要惩罚我这个犯错的人，他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我剥夺。

明明好好在我怀里的阿州被突如其来的咳嗽刺激的吐出来大口大口的血暗红色的，他苍白的脸色露出了极度的痛苦。

我脸色刷就变了，瞳孔骤然紧缩。俯下身去抱紧他，，手指都在颤抖：「怎么了？怎么了？给我看看…快点给我看看…」

他抖的越来越厉害，他一张嘴就有血顺着唇滑下来，攥着我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冷。」

我慌了，手忙脚乱的给他盖上

衣服，「没事…没事，咱们马上去医院。没事的，一定可以没事的。」

我应该永远是运筹帷幄的，淡定优雅睥睨生死的，但是这一刻我宁可遭罪的人是我。

阿州瞬间凋零了下去，原来，痛不欲生是这种感觉。我用手背紧紧抵着他的唇，可大片的血渍还是从手指缝里渗出来。

心里的空虚和隐隐约约不详的预感让我慌的失去理智。

「假的…肯定是假的…」

「我的阿州会永远陪着我。」

手术室的门一直没打开，我打电话去催那些专家，他们快到了，一定可以的。

一定能来得及。

我跪在手术室的门口，祈求他一定要醒过来。

「今年…北京的雪怎么这么多啊，阿州最不喜欢雪了。」

他再也没有醒过来，不过还留着一口气，我喜极而泣，起码看到了希望。

起码我的阿州没有彻底离开我。

我将他托付给了温医生，我亲自去请那个退休的脑科专家回来。

七点的时候雪已经是罕见的暴雪的架势了，挟着风吹打过来，车上的广播已经开始播报封了哪几条高速，手机短信发过来机票退款的通知，航班取消了。

我的阿州等不了多久了，路很不好走，北方集中降雪，高速全封，小路曲曲折折又危险又容易走错，我开了好久才找到人。

可等我带回去时，病房里冷冷清清，我的阿州不见了

。

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崩溃的边缘时，我只见到了温婉婉。

「阿州去哪里了？他在哪个医院？啊？你说话啊，你回来了谁照顾他呢？你说话啊！」

语无伦次的发问，眼睛里盘虬着密密麻麻的血丝。

她不痛恨不厌恶，而是悲伤到麻木的一种情感的滞涩，「走了。」

她的声音很轻，每一个气音的发出都像是撕扯着声带的血肉钻出嘴唇的：「他走了…在我怀里，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冷下来的…」

无边的寂静。有那么一刹那以为自己失聪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张了张嘴，半点声音都出不来，那一刻世界都默然无声，只有呼呼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