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修竹(2 / 4)
门中弟子,带往何处?”
“夫人勿要担忧,是鹤长老格外喜欢这位小友,想要与她多呆一会儿罢了。“央修竹坐在轮椅上,俊美无俦的面容没有丝毫神情,呆板的像是一块石头。然而这块石头,此时却牢牢的将目光凝在了一人身上。央修竹缓了缓自己的神情,却无论如何都没法像那弟子身边人一样笑的亲切自然,最后索性放弃,古板着一张少年脸,道:“不知这位小友,可愿来天骄阁一叙?”
褚乐和褚雁书被接回了褚家。
且不论那些长老对着他们好一番心疼,更有家臣门客好似要为他们出气似的,围在褚乐身边,抱怨起来。
“都怪那谁,当年连几个魔种都没能除干净!”“可不是么?不止留下了傀儡之障为祸患,更还有魔种未灭,平白无故让我们褚家受了气。”
“哈,就这样还号称什么剑尊’一”
“嘭"的一声巨响,骇的开口之人心惊肉跳,将出口的话骤然卡在了喉咙中,滑稽又可笑。
褚雁书面容沉沉,没有开口。
她在家中并不算太被看重,但褚乐可不怕这些。仗着褚家家主对他的宠爱,褚乐什么时候怕过谁?自小到大,他吃过的最大的亏,也无非就是在……那位手上了。但自从那魔种幻境的惊鸿之剑后,褚乐心悦诚服。这样的人,这样的剑。
她生来就该在九霄之上,剑出就该被万人敬仰。没有人可以侮辱她。
褚乐阴沉着脸,目光似寒剑一般,从家臣们的脸上依次划过。“以后,我不想听见有人妄议明月剑尊。”家臣们心头大震。
他们与这位小少爷接触的时日久,自然知道褚乐的心结是什么。他总觉得家主过于看重那位故去的明月剑尊,故而哪怕在外出寻人之时,褚乐少爷也总是心不甘情不愿,更是会时不时的暗讽几句。往日里,他们这些家臣嘴上喜欢挑这样的时候顺着小少爷的话说,再奉承几句,往往这位小少爷从手指缝里漏出点灵石,就已是不菲的奖赏。一回生二回熟,家臣们早已习惯去说些诋毁明月剑尊的话,以此来获得些许好处。
但谁知,今日小少爷竞是转了性?!
这变化实在是太大,堪称是天翻地覆,家臣们面面相觑,一时竞然不敢说话。
偌大的殿中,满堂无声,徒留浅淡的树影被风吹得摇晃。褚乐等了又等,没听见自己想要的回答,心中怒火愈发燃烧。这群人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在背后捏造剑尊是非!眼见褚乐站起身,手中已经凝出长剑,底下家臣心头愈发叫苦不迭。不是他们能不能打得过的问题一一这可是褚家小少爷!普天之下,谁敢对褚乐动手?!若非是不想活了,想承受褚家家主的怒火褚雁书拉了拉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明月剑尊不会喜欢你如此。”
这算什么话?
场下家臣们大感绝望,然而让他们大跌眼镜的还在后头。仅仅这样一句话。
往日里任性骄纵的小少爷却完全改变了注意。褚乐深吸一口气,掌中灵力化开,终是将剑重新归于身侧。他又坐回了椅子上,翘起腿,一手撑着头,神情不耐道:“都哑巴了不成?!″
若是让熟悉盛凝玉之人来看,就会发现,这位小少爷将盛凝玉平日里慢不着调的模样学了个十之八九。
凝重的气氛陡然一松,底下的家臣们顿时齐齐松了口气,对褚雁书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口中忙不迭道:“是!谨遵乐少爷之言!”褚乐挥挥手,遣散了众人,却不知他如此行径,心下更是不由暗自嘀咕。家主……因当年婚约之事,家主对明月剑尊情根深种,算得上是情有可原,但乐小少爷又是怎么回事?
在退出住处后,一人用手拭去了额角渗出的冷汗,小声嘀咕道:“难不成那位剑尊还能隔空下蛊?”
怎么一个两个,都像被迷了心神似的?
“闭嘴!你还想被罚不成!”
几人声响有些大,难免惹人注意。
行色匆匆的褚青停下脚步,皱纹纵横的面容上满是威严。“诸位何时喧哗?”
他虽修为不高,但因褚季野对他的敬重,故而在褚家地位尊崇。这道声音一经响起,在场之人再不敢造次。褚青本也不想听他们的喧闹之语,他握紧了手中灵简,心中想了无数个应答,方才走入室内。
年老的管事在小少爷面前深深俯下身。
“家主请您去海上明月楼,拜见……明月剑尊转世。”少年张狂,褚青做好了褚乐会大吵大闹,全然不配合的准备。恰好,他可以以此为借口,让家主重做打算。然而这一次,他却失算了。
出乎意料,褚乐既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当场说出什么狂妄之语。少年郎睁大了那双与家主如出一辙的漂亮眼瞳,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想也不想的,果决又坚定的开口。
“不,那绝不可能是剑尊转世!”
怎么可能是剑尊呢?
褚乐那日分明听得清楚,剑尊在以为自己即将身死在魔种幻境时,都要留下嘱托″拆了海上明月楼”。
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人比剑尊更厌恶海上明月楼了。更何况……更何况那样的剑法,那样威严到不容亵渎的诸天神佛却在一人一念之间,顷刻化为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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